谢希暮不慌不忙,“臣女的确不清楚乐安县主春狩时经历了什么,但是臣女记得,在春狩途中,臣女被褥之间藏了毒蛇,骑马途中,马忽然受惊,若非小叔叔相救,只怕臣女早就没命了。”

    太后听了她的话后,顿了下,倒不是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性。

    只是谢希暮此人,她见过几回,外表看上去乖顺温柔,骨子里却有股与外在不符合的勇悍。

    谢识琅被蒙骗着看不透,她却极为不喜欢谢希暮的品性。

    太后沉声:“你是在拿丞相压哀家?谢识琅如今可不在京城里,还指望他能像之前那样护着你?”

    “太后怕是听岔了,臣女没有此意。”

    谢希暮淡声:“太后抚养乐安县主长大,比亲孙女都亲,县主有太后的依仗自是尊贵,臣女却身若浮萍,就算有十个胆子都不敢对县主做什么。”

    “你还在顶撞哀家。”

    太后模样越发肃穆,“上回你提及嫡公主,哀家没计较,但是这并不代表哀家不明白你的心思,乐安不是嫡公主,但的确是哀家看着长大的,

    她行差踏错,哀家自然会惩处,而你,心思不正,多次顶撞哀家,哀家也不能纵着你。”

    “如今日头出来了,最能让人醒神,你便跪在慈宁宫外,正好想一想,自己做错了什么。”

    太后下了命令,谢希暮不能违逆,慈宁宫外路过的宫人不少,谢希暮这一跪,便可让谣言四起。

    谢家大姑娘得罪了太后,日后她如何在京中抬得起头来。

    可此时此刻,谢识琅不在,她的确无法违抗太后的意思。

    “姑娘……”晓真握住了拳头,欲言又止。

    谢希暮撩开裙摆,对着朱红宫门跪了下去,“无妨,太后既然要教训,那我受着便是。”

    要知道,天气炎热,而谢希暮身子本就差,在谢家都没跪过两回,如今要顶着暴晒,跪在坚硬的青石板上,这对她来说是多受罪的一个处置。

    眼瞧着到了午时,宫道上游走的宫婢都快步经过,眼神扫过宫门口跪得笔挺的谢希暮,忍不住惋惜。

    多动人的一个美人,偏偏得罪了太后。

    只怕日后都难以在宫外立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