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位置不大,外间有个穿着褂子的老头儿替马车夫包扎。

    谢希暮被人抱到外间看诊的椅子上时,老头抬起眼皮子瞥了眼情形,见没有重伤,继续替马车夫医治。

    “大晚上的,我就要闭馆了,最近那杀人凶犯闹得厉害,我还以为你们是被凶犯追到这儿逃命的。”

    老头儿手上包扎着,一边同阿梁搭话。

    阿梁抬眉,打趣:“那大夫你胆子还挺大,以为是凶犯还敢开门。”

    老头儿闻言嗤了声:“活了七八十个年头了,见了那么多活人死人,鬼都不怕了,还怕人。”

    马车夫呲牙咧嘴,“大夫您轻点。”

    老头儿摇了摇头,“摔破了头,这段时日就不要再乱跑了,待在家里头休息半个月功夫,开些药回去给你自己敷着,

    煎服的药一日三次,饭后吃,别忘了。”

    给马车夫看后,大夫又替阿顺看伤,因着滚下马车,手臂一大片擦伤和淤青,不过好在没磕着脑袋。

    “你们这一行人是怎么弄的?撞了车?”

    大夫皱着眉头,走到谢希暮跟前,一眼就看出姑娘是腿脚受了伤,顿下来就要撩起她裙摆。

    谢希暮愣了下,不自觉脚往后撤。

    “大夫,医馆中可有女大夫?”谢识琅出声问。

    老头儿跟着反应了一会儿,才笑道:“你们这几个后生伢子,我这老倌子都七八十岁了,

    我孙女子都比这小姑娘大,你还不放心什么。”

    谢识琅看了眼她,对老头儿道:“小姑娘不好意思,还麻烦大夫找个女大夫来。”

    老头儿边摇头边起身:“郎君,你家夫人这脸皮着实薄了些,等着吧,我去将我孙女子喊起来。”

    谢希暮听到老头儿的话,面颊不禁更烫,悄然扫了眼男子的脸色。

    他倒是如常,淡然自若,也没否认老头儿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