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过多久,他都能一眼认出她的绣工。

    暑日她为他裁夏衣,冬日她给他制棉服,柔情似水,缠绕着他过去的每时每刻。

    梁鹤随腿上的护膝,她也曾为他绣过,在他生辰之时送上。

    往日他会因着她为他精心缝制的衣裳荷包而雀跃不已,而今,却不再是他的独有。

    意识到这一点,他便感觉好似犹如雷击,重重击在了他脑门上。

    定湘侯感受到身旁男子脚步虚晃了几下,连忙扶住,“相爷,您没事吧?”

    众人连忙回过头来,只见谢识琅站稳后,脸色极白,缓缓抽开手,“无事,或许方才席间喝多了,有些头晕。”

    定湘侯愣了下,他怎么不记得谢识琅在饭桌上喝了酒?

    难道是他记错了?

    梁鹤随收回目光,嘴角上牵了几分,“不用侯夫人费心了,这护膝是梁某心中人替我费神缝制的,梁某不能辜负了她的情意。”

    定湘侯夫人这才反应过来,失笑拍着自己的大腿,“瞧我这真是眼拙了,竟不知道这是知府夫人的手艺。”

    谢希暮不易觉察地回过脸,余光落在男子的脸上,心里隐隐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