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待王瀚从沉睡中醒来时,已是红日高悬。

    昨日看似从容淡定地让诸葛翎饮下了不少美酒,实则王瀚自己也同样承受不住。

    酒水这物,历来越是畅饮,酒量便会越发增长。

    近段时间王瀚四处奔波,即便偶有饮酒,也不过浅尝辄止。

    像这样毫无顾忌地豪饮一番,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军营中的酒水更为浓烈,其后的后劲亦更加强劲……

    王悍抚着略有微痛的额角,瞥见沈凌秋正坐于军帐之外,时不时撩开帷幔向外窥探,那本该属于豪勇修士的锐气此刻却被女儿家般的柔情所掩藏。

    王悍看着心头不禁生出怜惜之意,“道侣,你一直在外守候么?”

    沈凌秋闻声霍然而起,“道侣,你已然醒来?”

    她顺手拿起事先预备好的暖玉清泉,递至王悍手中。

    王悍心中满是感动,如今已是临近冬月,北境之地早已寒意袭人。

    这碗中的温泉水需不断更替方能保持适口之温。

    而这番举动,沈凌秋究竟往返了多少趟,怕是谁也无法计算清楚。

    细微之处方显真情所在,沈凌秋这位平日里豁达洒脱的修道女子,为王悍作出的改变可谓昭然若揭。

    “道侣,感谢你。”

    王悍由衷地道。

    “夫君,你若是真要谢我,能否听我一言相劝?”沈凌秋目光炯炯地看着王悍的眼眸。

    “我们既是双修伴侣,你的言语,我自然会倾听。”

    王悍含笑伸出手,将沈凌秋拉至膝上坐下,“何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