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里晃悠了大半天,这才坐着在外面等了一天的出租车回到城里,想着要去看看儿子,不过终究没有成行。他儿子已经二十二了,学习还算不错,考上了首都师范大学,京城的本地户口当然占了一定的成分。现在才刚毕业,找好了高中去教书。

    他去了,也是自讨苦吃,这不孝顺的儿子是不会认他的……所以他打算再等等,等他再赚些钱的时候,用钱让他的亲儿子清醒清醒,到底谁是爹。

    在他从饭店打包了一些饭菜回家,刚到门口的时候,随着一阵发动机的声音传来,一辆小破铃木从拐角开了过来,而后随着一阵急刹,汽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刷刷了两声停车熄火。

    孟小杏从车上下来,打开后备箱抱着一个盒子,关好了后备箱,转身要往门口走的时候,才看到站在那里看着她的程建军,她愣了一下,说道:“吆,这不是程大老板嘛,这些年在哪儿发财呢?”

    “在国外混了几年,也没混出什么来。倒是你啊,孟小杏,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这车是你自己买的?”

    “二手车,都开好几年了。”孟小杏一脸的看不上,转而说道:“最近看宝马呢,过两天提一个。”

    “嚯,伱行啊孟小杏,在哪儿发财呢?”

    “发什么财啊,就是跟我对象开了个饭馆。买车的钱是前几年拆迁给的,这不是生意还不错,想着换个车么。”孟小杏看着惊讶的程建军,嘿嘿一笑,也没有多说:“行了啊,不跟你说了,找我五子哥有事儿呢。”

    没有程建军从中做梗,孟小杏转而找了个做小买卖的京城人结婚,是经人介绍相亲认识的,理所当然的成了京城户口,又生了个儿子,大家都满意,日子过的还不错。

    看着孟小杏风风火火的进了院,程建军苦笑着摇了摇头,这野丫头都成气候了啊。长出一口气,定了定神,他也进了院……

    “哎,对了王爷,程建军那小子出来了。”

    墨楼的顶层,谈完了合伙那一块地的正经事儿,韩春明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处的什刹海风景,回头看着不远处在老大一张书桌上看着新到手的一副画卷的王言。

    “是吗?”说话间,王言抬起头:“我记着他是判了九年半吧?这是表现好减刑了?”

    “减了半年,又在南方留了俩月才回来的。上个月晚上回院里碰着的,跟他在墙边坐着聊了一个多小时。可能是他爸妈跟他说的,知道咱们都开博物馆了,跟我打听古董的事儿。什么东西值钱,怎么看真假之类的,可能也是存着捡漏的心思。”

    “这都一个月了,他干什么呢?不是在家养老呢吧?”

    “他是能闲得住的?”韩春明摇头笑了笑:“在家没呆几天就又跑南方去了,我觉着啊,这小子肯定还是不长记性,不知道又干什么事儿呢。他要这么干下去,早晚还得再进去。”

    韩春明不知道程建军去南方干什么了,王言可是清清楚楚。

    程建军在京城呆了一个星期,看了韩春明的博物馆,甚至还去了马都的博物馆,之后又跑到了潘家园、琉璃厂等有古玩交易的地方溜达了几天。

    他不懂古玩,但是他对人有了解,心眼儿足够多。所以他很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些合起伙来做局坑人的骗子,并对他们的套路有了初步的认识。当然这是属于他同专业的,比较敏感。

    除了见识到古玩行当的骗局,他还好运气的花了几百块钱买了个瓷碗,结果一看还是真的,真让他捡了漏,小赚了几万块。他也在其中了解了古玩行当的规矩,更看到了人们的贪婪,有贪婪,那就有机会,有属于他的机会,他感觉又一次找到了发家的契机,同时还能报复一手王言与韩春明。当然就是想着让他们打眼,一个个装什么高人,就要让他们打眼赔钱。用他们赔的钱,来支撑他以后的好生活,那一定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