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洗漱一通之后,王言下楼正看到在客厅中看风景的夏洁。他们俩楼上楼下,都是套房。

    “怎么样,睡得还不错吧?”

    在夏日的晨光照耀之中,夏洁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回头:“挺好的,那床软硬适中,而且还大,特别舒服。你家确实大哈,你自己一个人在这住,真不害怕吗?多空旷啊。你看继伟昨天吓的,咱们不回来他都不敢睡觉。”

    “怕倒是谈不上,确实是感觉空旷,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把这房子搞的跟宿舍似的?其实我也没住过几次,之前不是在警校上学呢吗?一年到头都不见得回来一趟。也是亏着你们想要住的近一点儿,要不然这房子我也不想住,而是到咱们派出所附近再找一个小房子,自己窝着也舒服。”

    “看看,这就是有钱人朴实无华的生活,说买就买。”李大为打着哈欠走了出来,“那这么看来,我们过来住这,还给你省钱了呢。咱们所周边的房价再便宜,那一套房子也得五六七八十万呢。”

    “你是怎么想的,给有钱人算省钱?”杨树也好笑的摇着头走出来,他们都定了同一时间的闹钟。

    王言没说什么,摆了摆手:“行了,你们赶紧洗漱,咱们一起吃早饭,所里食堂的饭真不好吃。我去看看继伟情况怎么样,这小子是真吓着了。”

    到了赵继伟的房间,就发现这小子整个人缩在被子里,蒙着头,一副很没安全感的样子。王言走近了掀开被子看了一眼,上手探了一下额头的温度,扯过手给号了个脉。

    摇头笑了笑,他叫醒了赵继伟:“起来了,继伟,你发烧了,去医院让医生看看,再挂个吊瓶开点儿药。”

    “不用,我没事儿,喝点儿药就好了,你帮我跟所长请个假,我挺挺就过去了。”赵继伟说的迷迷糊糊,眼睛都没睁开。

    这是心疼钱呢,他们刚工作,即便算上之前的入职前培训的半个月,也没到一个月,社保还没缴上呢。

    王言一巴掌呼下去,疼痛刺激的赵继伟精神起来:“你没交新农合吗?往上弄一弄就行,能报销一半。你这就是个感冒,去医院挂个水,回头喝两天药就好了,一共也就花二百来块钱。赶紧穿衣服起来,咱们一起去吃个饭,我给你送医院去。”

    “不用,我去小诊所就好了。”

    “别觉得小诊所就便宜,没差多少钱。而且医院药配比小诊所更专业,药效更猛,一上午挂两瓶子就完事儿了,明天你就能参加工作。要是小诊所,说什么也得难受三天。咱们刚参加工作,一天到手一百五,这账你自己算算。”

    “不说了,扶我起来。”赵继伟睁着眼,伸出了一只手,宛若溺在水中的人。

    他这情况,老人老话封建迷信的说,那是被冲着了,高低得找高人看一看,做做法,没两千下不来。就是两千都是人家讲究人,没要价太狠。

    要是正经来说,那就是心神失守外邪入体,大夏天的发热病。这种情况基本用不着喝药,年轻小伙子身体壮,扛几天待身体里厮杀一番决出胜负也就过去了。或者王大师亲自出手,一顿美味的药膳,明天就能好。再不济开个方子,一碗药下去也是药到病除。

    不过显然,王言没功夫伺候他,又不是什么大病,挂个吊瓶两天就好了。而且派出所是正经的国家单位,小小的请几天假都是不扣钱的,没必要硬挺着。

    待赵继伟穿好衣服,李大为跟杨树洗完漱,一行人找了家早餐店吃过了早饭,王言送夏洁等人先去了所里,又带着赵继伟去医院挂号排队,直到最后看到小护士给挂上了吊瓶,这才去到了所里。

    腰背肩颈的毛病得到了很大改善的王守一仍旧在一楼转悠着,这看看,那瞧瞧。老小子现在高兴着呢,马上就要退二线,干了一辈子的事业却迎来新的转机。腰不酸了,背不痛了,整个人都精神,正经的老树逢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