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缊蓉语气平淡,似乎所有的过往都已在心中化为尘埃。

    随后她轻轻挑开车窗帘,对车夫吩咐道:“驶往温家陵园。”

    采云闻言,惊讶之余更多的是不解:“小姐,为何要去那里?如今温家风雨飘摇,与其牵连,恐怕非智之举。

    况且夜已深,宵禁将近,一旦错过时辰,如何是好?”

    “何惧之有?天若塌,我自承之,无需忧虑。”

    她语气坚定,目光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想要成就大事,便不可畏首畏尾。

    采云见主子意已决,只好默默合上双唇,不再言语。

    马车如箭离弦,向着温家陵园疾驰而去,不料刚至城门口,便遭遇了一阵喧嚣。

    “放肆!宵禁已至,任何人不得出入!尔等温家罪臣,能够出城安葬已属皇恩浩荡!”

    “休得猖狂!这里可不是尔等胡作非为之地!”

    车帘轻掀,崔缊蓉望见温殷旸被一群差役围堵在外,场面混乱。

    温殷旸尽管衣衫单薄,面容憔悴。

    但那份从骨子里透出的骄傲与坚韧,却让那些态度恶劣的差役相形见绌。

    “这些差役真是欺人太甚!”

    采云义愤填膺,“见温家式微便趁火打劫,先是阻挠丧礼,现在竟连入门都不许!”

    世态炎凉,趋炎附势者比比皆是,官场亦不例外。

    崔缊蓉走下马车,直面那位领头的差役,声音清冷而威严:“这便是你们平日里的行事作风?”

    那差役认出了眼前的崔缊蓉,联想起之前在集市上的事情。

    脸色立时变得煞白,忙不迭地躬身施礼:“崔大小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