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翎见蒋驰将双掌置于安王后脊的左右两侧。

    垂了垂眸子,林洛翎落下的泪珠,滴在安王的手指上,模糊的视线,好像瞧见安王的手指动了动。

    林洛翎猛地昂起头,就见到安王正一瞬不瞬地凝着她,只是那张素白如纸的脸,和无血色的唇瓣,加之安王眼底溢出满满的怜惜之色。

    这样的安王,让林洛翎觉得下一刻就会离他而去。

    她紧紧地握着安王的手,哽咽道:“你总算醒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冷吗?”

    安王蠕动了几下唇,似乎有很多话想同她说,却不知如何开口,生硬地扯了下唇角,露出一抹极其的笑,安抚道:“让你担心了。”

    蒋驰收掌,埋怨道:“你们这对苦命鸳鸯是一点内力也不给我留啊!窦童,我浑身冷得厉害,赶紧扶我回去。”

    窦童下意识看向安王,见安王微微点了点头,窦童将安王放躺在榻后,欲扶着蒋驰走。

    蒋驰却扶额说他四肢无力,头脑发沉。

    无法,窦童只好吃力地背着蒋驰往外走。

    蒋驰回过头嘱咐道:“若有话,你们俩赶紧说,安王殿下的毒已入五脏六腑,坚持不了几天的。”

    话音刚落,窦童便关住了木门,怒声道:“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话?你再诅咒王爷,我非和你拼命不可!”

    蒋驰恼道:“我愿意这样吗?我要不说清楚,他们心存希望,以后后悔了,怎么办?”

    ……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声音渐渐消失在竹林外。

    林洛翎早已扑在安王的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刚才我醒来时,听到你说要嫁给我,此言可作数?”安王轻抚着林洛翎的秀发,温声而问。

    耳边传来林洛翎郑重之声,“自然当真。”

    安王抚摸林洛翎秀发的手一顿,喟叹道:“与你在静福寺初识,你匆匆而离,当时我站在阔台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感慨你这般纯洁无瑕的美玉,怎么嫁给朱贤之那样猪狗不如之人。

    后来,我后悔了……每每入夜后,我都在责怪自己,为何当初不先一步请父皇下旨,为你我二人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