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东西确定下来,闻鱼交了定银,才问:“这儿先前的掌柜呢?”

    姑娘稍愣怔,脸上的笑更真切了几分:“原来公子是咱们的旧识啊?爷爷年初起身子骨就不大好,所以铺子才由我来照看的!既是老主顾,那我将价格再给您减一成,还望公子以后多多照拂!”

    她说的直白,笑得洒脱,虽面相不是十分漂亮,闻鱼却不得不承认赵掌柜这孙女了不得!

    这样的姑娘啊,在她看来,最招人!

    而且,这样认为的好像还不止她一个。

    “景儿姑娘,想好了没?你爷爷可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铺子门口倚着个肥头大耳,身穿锦袍的公子,身后还跟着两名随从,一脸得逞地笑。

    原本笑得灿烂的姑娘脸色骤变,随手抓起桌上的一个茶盏砸到那胖公子脚下:“游坤,你给我滚!”

    茶盏碎裂成数片,其中一片从地上被弹起,直接将那胖公子的手背划出一道血痕。

    其中一名随从怒喝:“大胆!你可知我们爷是谁?竟敢如此泼赖,是想进是顺天府走一遭?”

    另一名随从附和:“不识好歹!我们爷能看上你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进了游家的大门做个受宠的姨娘,岂不比你起早贪黑忙屏风铺子强!再说了,你爷爷都病的下不来床了,你一个姑娘又不能做木匠,往后还不得找个男人做依仗!”

    游坤抬起受伤的右手,止住了随从的话。

    猥琐地用舌头将手背的血珠舔干净,他眯眼道:“赵景儿,爷是个心疼人的主儿,可爷的耐心也有限,你莫要逼着爷对你动粗啊!再说了,你跟我耗着有什么意思,这铺子没人敢来,你没进项,连给你爷爷抓药的钱都没有,何必呢?”

    闻鱼站的位置稍微偏了些,被屏风挡去了半边身子,另外半边则被赵景儿挡了去。再加上今日天色昏暗,是以游坤等人都还没发现里面还有一人。

    赵景儿气的浑身哆嗦,两步冲到门后头,抓起笤帚就往那主仆三人身上拍:“滚!你们给我滚!你还好意思说铺子里没生意,要不是你们从中作梗,我家的屏风怎么会一件都卖不出去!想让我给你做妾?你做梦去吧!我就是剃头出家做姑子,也不进你游家的大门!”

    她一挪开,闻鱼的身形便被外面的三人看见,游坤横肉抖了两下,抓住笤帚的另一头,冷笑:“我说怎么铁了心不跟爷走呢!合着屋里养了个小白脸啊!”

    赵景儿猛地松了扫帚,后退两步,展开双臂横在他面前,怒目而视:“游坤,你休要胡说坏人名声!这位是新来的客人!”

    游坤站直了身子,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客人?糊弄鬼呢?老子的人一直在对面守着,街上哪有人过来!这要不是你偷偷养的小白脸,你能这么护着他?”他用肥硕的手掌拍了拍赵景儿的脸颊:“爷心疼你这红辣椒,可也瞧着,你是想给爷带顶绿帽子啊!”

    赵景儿一口啐到他脸上:“呸!臭不要脸!我又没进你游家大门,和你有什么关系!再不滚我就上衙门告你去!”

    后面的连个小厮哈哈大笑:“你还想到衙门告咱们爷!行,顺天府衙门朝南开,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