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派些家丁随从来而已,于他不妨事。”

    “孩儿知道了。”

    谢必安又悄悄看向他娘,她的珠钗卸得差不多了,长发滑落下来,映着昏黄的烛火,让谢必安想起庙里镀了金身的观音像,慈悲肃穆。

    谢必安从来没有用这样的比喻形容过他母亲。

    “没有其他的事你可以回去了。”

    “啊,哦。那孩儿告退。”

    脚还没迈出去,谢必安衣裳就被拂绿拉住了。他疑惑地看向她,拂绿欠了欠身,对谢夫人说到:“夫人,天已经这样晚了,外头风雪又大,不如少爷今天就歇在屋里吧,明早奴婢送少爷回去。”

    “随你。”

    不等谢必安说些什么拂绿就拉着他出去将他带到了偏房,将他塞进早就铺好的暖烘烘的被子里,又打了热水给他沃脚,拂绿握住他的手贴在手炉上,谢必安被烫的一激灵。

    这是在干什么?他留在母亲院子里了?没挨骂也没挨打?他娘居然同意他睡在隔壁?

    拂绿瞧他呆呆地,忍不住笑起来:“我瞧夫人今天心情好所以自作主张了,少爷不生气吧?”

    谢必安摇头。

    拂绿又笑道:“夫人应该会高兴几天,少爷多陪夫人说说话,夫人其实也想着您呢。”

    “娘亲是要回外祖家了所以高兴吗?”

    “哪能啊。夫人能回娘家是高兴,可见着少爷了更高兴。”

    谢必安也被她逗得笑出了声,说:“我也高兴。娘亲高兴我就高兴。”

    两人又笑着说了会话,直到谢必安手脚都暖洋洋的拂绿才催促他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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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无咎起了个早。昨晚听着呼呼的风声他有些担心远在千里的娘亲,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本以为今天要赖床,但没等到丫鬟来叫他就自己先起了。范无咎看了会雪,然后下床洗漱往院外走去。因着这位萧大人,这几天有不少人送了拜帖过来,明面上是问候谢家,其实是想攀上柳侍郎。范无咎不懂这些官场的弯弯绕绕,也不知道谢老爷和这个萧大人怎么个安排,就是眼见着这几天宅子里越来越热闹,他也想出去瞅瞅。

    啊,还有谢必安的生辰。虽说自己现在穷光蛋一个,吃的喝的都是谢家的,也没什么体己,但要是一点东西都不送那也太没礼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