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童祥其实还有点嫩了。

    他毕竟从来没有加入过高端的艺术协会,所以还是以自我营销的方式思考问题,而非权力所有者的方式思考问题。

    顾童祥不是苗昂温以为的老天鹅。

    他是一只屁股扭的再如何艳丽,也无人问津的秃孔雀。

    早在本次入会评选的开始之前,阮理事就和整个摄制组的导演团队里通过气。

    按照他的意思,会在剪辑的时候,剪掉任何与顾为经任何有关的镜头,甚至这个名字都不会在这次讨论会上出现。

    和大张旗鼓,会成为整部纪录片的主角,民众讨论的焦点,风光无限的苗昂温相反。

    除了候选名单公示上的那小小的几个字。

    再无人会知道,“顾为经”这个名字的存在。

    豪哥是個为人处事很“公允”的人。

    做教父的人,就应该做到有奖有罚。

    苗昂温听他的话,他就手指轻轻一点,让他野鸡变凤凰,飞上梧桐木自不必说。

    顾为经不听话,那么你画的再如何好,在仰光的艺术行业,豪哥不点头,你就是出不了头。

    该敲打就得敲打。

    这不因为个人的喜欢而发生改变。

    管人便如驯马。

    驯马这种事情,讲究的就是一个在合适的时候,选取合适的奖惩方式。

    耕地、背麻袋,干苦力的小驮马,就算又黑又瘦,人家拉磨拉的卖力,该喂胡萝卜的时候,就得给人家喂胡萝卜。

    同理。

    纵使是附带的血统证书比《大英百科全书》还要厚,记录的家族谱系能追溯到耶稣降世年代,漂亮的仿佛从冰雕中脱胎的纯血赛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