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沙发上原本都有些昏昏欲睡的江落在这一刻,顿时惊得睁大眼眸。

    他有些慌乱地抬起头看向佛爷,没有佛爷的允许他也不敢动。

    张启山眉宇微皱,开口道:“把毯子盖上。”

    江落得了应允,这才缩起(),将从卧室带进来的毯子盖到自己身上,还不放心般,将整个身子都缩了进去,只剩下一颗毛茸茸的后脑勺露在外面。

    他大大地呼出一口气,双手按在胸腔前,想要将狂跳不止的心脏按耐住。

    很快脚步声就来到了书房门前。

    咚咚——!敲门声响起。

    张日山:“佛爷。”

    张启山:“进。”

    张日山现在可是不管什么时候都记得敲门这件事了,在听到佛爷让进的声音,他这才看了眼身侧的齐八,然后迈步走了进去。

    齐铁嘴对于他规矩的不行的样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呆瓜狗腿子,在他面前的时候怎么不装的这么正经。”

    张启山将手里的墨水笔放到卡槽上,抬眼间视线扫过沙发上将自己包裹成粽子一样的少年,眼底掠过一丝笑意,随后又很快隐去。

    张日山进来时就瞧见了沙发上躺着的小落儿,刚要张开嘴禀报,却又有些顾忌,毕竟小落儿可是佛爷心尖尖上的甜肉,他唯恐把人给吵醒了,所以用眼神询问佛爷。

    张启山看懂他的眼神,嘴角却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放心,小落儿睡得很熟,吵不醒,说吧。”

    齐铁嘴这时有些好奇地瞧了瞧只露着后脑勺的小落儿,忍住了自己手痒痒想要上前摸一摸的冲动。

    “佛爷,追踪列车踪迹的那队亲兵已经回来了,他们追踪到半路距离长硰城外将近百里,发现铁轨上的痕迹好似被人暗中遮掩了,最终的大致方向就是那座废弃了将近六十年的矿山。”

    “还有那具哨子棺里的物件都已经用石碱腌制好,取出来了,八爷跟我一起看过了,确定里面全是乱野时期的物件,还有一些奇怪的龙骨。”

    张日山说到“甲骨”一词时,有些奇怪地皱起眉,随即就将那些用帕子装好的甲骨递交到佛爷的办公桌面。

    齐铁嘴接着他的话茬继续道:“佛爷,那龙骨又称甲骨,上面刻有上古时期的文字,但因其有特殊的入药之性,所以目前为止已经有许多被当作了药材入肚,大抵都是不全的了,而且咱们长硰城里目前还没有研究甲骨的学者,关中到时有一位,但是已经投身伪满洲帝国做了官了。”

    张启山闻言,眼底掠过一丝暗芒,将那几片甲骨拿起,观摩了一番,也没瞧出个名堂来,只好复又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