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鬟看向嬷嬷,她跟着太太并不久,还不知太太生大少爷的时候是什么情况?

    嬷嬷皱眉道:“我是在大少爷三岁的时候才到太太跟前伺候的,不过听管花园的老嬷说,太太生大少爷时,很是伤了元气,生了两天两夜才生出来,险些挺不过去。老爷很是愤怒,把太太屋里的好些人都发作了。”

    秦流西眉梢轻挑,看向榻上的宋柳,那就是说,在她生产时伺候的那批人,基本都换了吧。

    嬷嬷也不是傻的,秦流西说的话,她们从头到尾都听到了,心中震惊,这么一想,真是处处都是破绽,光大少爷和太太半点都不像就是问题,便是大少爷回家,也很少到太太面前彩衣娱亲的,理由是要读书钻研学问。

    “大,大师,我们家大少爷,他他真不是……”

    “是与不是,只看主子,做下仆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秦流西淡淡地告诫。

    嬷嬷一凛。

    大丫鬟也是神色惶恐,看着榻上的主子,眼中露出愤然,道:“可恨太太还被蒙在鼓里,我就觉得奇怪,姑爷总是在太太跟前提起二少爷,也不怕太太伤心难过,哪怕陪着太太用餐,指着一碟菜也要提一句,明知道太太难得有胃口,这么一提,就把筷子搁下哭去了,他还特别无辜,一口一句自己错了。”

    秦流西心想,绿茶喝多了呗。

    “你们二少爷是怎么没的?”

    大丫鬟眼圈一红,道:“得了天花,没熬过去,要是早些遇到大师您,二少爷不用死了吧。”

    嬷嬷忽然双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引得两人看去。

    “嬷嬷?”大丫鬟上前去扶。

    嬷嬷拨开大丫鬟的手,看向秦流西,白着脸道:“二少爷得天花那会,是姑爷照顾的,说他小时候已经得过此症,不怕传染,可二少爷就发高热惊厥没了。”

    大丫鬟联想到什么,身子一僵,双腿打着摆子,无措地看向秦流西。

    秦流西面容一冷,小孩子得天花是最麻烦的事,一个疏忽照顾,就是要命的事,如果那魏才洲存了这种心思,他也不必做什么,只需要无视就够了。

    绿茶,阴毒,偏执,一个阴柔的男人形象落在脑海里,秦流西忽然就好奇了,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可以狠到这个地步?

    秦流西瞥向榻上昏睡得安宁的宋柳,微微摇头,真是可怜可悲。

    留针的时间到了,秦流西起了针,对大丫鬟她们道:“这安神香燃着,让她睡一下,你们守着就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