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府。

    于夫人尝着自家夫君带回来的蜜饯,舒坦得眉开眼笑的,直到他说出了秦流西是个姑娘,还是秦家姑娘的消息。

    “咳咳咳,水。”于夫人差点被蜜饯呛了喉。

    于丘才慌忙倒了杯水喂她喝了,道:“你看你急的,仔细别呛着了我儿子。”

    于夫人一拍他的手:“张口闭口就是你儿子,就不能是个姑娘?”

    “这不能啊,大师都说了,你怀的是个儿子。”于丘才瞪着大眼说:“大师最是算得准了。”

    于夫人白他一眼,正了脸色,道:“她真是个坤道啊?”

    于丘才点了点头:“这还能有假?她自己说的,没有哪个男的主动说自己是个姑娘吧,她也没必要拿这种事来骗我,而且,秦伯红的夫人,我还是认识的。秦家满十二的男儿都被流放了,他们不敢藏着一个在家吧?”

    “倒是没想到。”于夫人说道:“你拿这事咋办?”

    “什么咋办,就这样啊。”

    “这要是秦家找上你想要给秦家男儿求情呢?”

    于丘才嗤笑:“我一个小小的守城将,哪有这个能耐去圣人面前给他们求情,用家里的关系?只怕爹会立马把我调回京中。而且,秦家这事也不好弄啊,祭祀出大差池,圣人哪能不发作?”

    于夫人摸着腹部,道:“你外放也许多年,调回京中不好么?”

    她只生了一个姑娘,肚子里多年没有动静,婆婆没有想法是假的,是于丘才怕她委屈,特意谋的外放,情愿一家三口窝在一个小城,也好过回去面对府邸的烦心事。

    于丘才一把搂住她,道:“回京中有啥的,回京我能有这儿子?可见漓城这里旺我。”

    他摸着妻子已凸起的腹部,说道:“再说了,你月份也大了,得安安生生的,要回京,以后咱们一家四口风风光光的回去。”

    于夫人啐他一口,道:“如你所说,咱们不托家里的关系,没那本事去管那在西北的,可这漓城,总能庇佑一二的。秦家回来的都是老弱妇孺的,听你这么说,她们从官夫人落到如今出来抛头露面做生意,还不是为生活发形势所迫。小百姓做个小买卖,一半都落了那些地痞流氓的手,甚至那起子狐假虎威的狗才。”

    她靠在大迎枕上,满脸不屑地道:“这样的事,丁家就做了不少。”

    “我家夫人这是义愤填膺了。”

    于夫人捶他,道:“我就是觉得女子不易,从高高在上的官夫人,到如今与市民争小财,这巨大的落差大多人都受不住的。可她偏就能豁出去,敢抛头露面来做生意。说实在话,我是挺佩服这秦伯红的妻子的,听说她还是出身琅琊王氏呢,不愧出身大族,这份魄力就很果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