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淳不是自己跑出去的,而是他的老师唐山长派人来接他,原因是他有一个好友前来拜访,此人算学极精,亦是一方大儒,这次路过此地相会,唐山长自然不会错过引荐自己学生的机会。

    老师一番好意,对方又是大儒,秦明淳也不敢不识好歹,想着顶多他在唐家足不出户,便带着陈皮,上了唐山长派来的马车,而到了唐家,秦明淳也一直没私下离开。

    可谁会想到,他人会平白在唐家消失了呢。

    人不见了,唐山长也才从陈皮口中知道秦明淳被秦流西告诫不可出门,否则会有生命之危。

    “不是,小西回来了,既然批算了这面相,这孩子怎么不说,还要过来?”唐山长满脸急色,道:“这还是死劫,小西如今在哪,你可能寻人?”

    在他身边的好友陆行范看他这般,便道:“子实,你是不是过于紧张了?相术一事,哪能作准。”

    “你不懂!”唐山长道:“别人不能作准,她可以。”

    陆行范不说话了,他心知好友不是那等无的放矢之人,这么说,那就是这人是得了他肯定的,所以他哪怕再质疑,也不会在嘴上说,以免被打脸。

    陈皮这时道:“我已经去了信儿,她很快就会前来。”

    话音才落,秦流西就凭空出现。

    陆行范惊骇地后退:“!”

    我的老天爷哎,这是谁,这是什么功法吗,忽然就出现了。

    “小西。”时隔几年,唐山长再看到她,又欢喜又担忧,道:“真是不巧,我也不知淳儿会有命劫,正好今日有好友前来,想着给他引荐一二,却不想人好好的会在家中消失。”

    秦流西摇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给他作了万全准备,仍然有这一劫,可见是命中注定,不怪您。人在哪里不见?”

    陈皮说道:“在茅房。”他在前面引路,一边道:“从家里到来唐府,我一直跟在他身边,直到在茅房,去得有点久了,我进去才发现人不见了。”

    秦流西脸色微沉。

    陆行范走在后面,拉着急切跟上去的唐山长,道:“刚才她是突然出现的吧?这就是你说的本事,这叫什么?她能飞天遁地吗,会不会移山填海?对了,别看她这么年轻,她其实是个上百岁的老太太吧,我该叫她祖师奶奶还是仙长奶奶?”

    唐山长嘴角一抽:“现在是问这个的时候吗?小淳不见了,要不是我非要让他来见你,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心中难安!”

    秦明淳读书其实并不算特别聪明,但他性子至纯至孝,十分淳朴,也愿意学,读书可能比不过其他人,但对算学,他很有天分。

    他已经给他的路规划好了,将来考科举,能考上进士自然好,考不上,举人也得考上一个,可以出仕,靠着精通算学,专注走这一条路,未必就没有一番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