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冕从未睡过这么沉,睁开眼时,已是午后了,刺目的阳光从窗子投射下来,使他眯了眯眼。

    他在哪,不是治伤吗,人呢?

    “爷,您醒了。”瓦松欢喜的声音传进耳膜。

    杜冕看过去,刚要起身,却是嘶的一声倒抽几口凉气,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摸。

    “您别动。”瓦松一个箭步冲过去,道:“少观主说了,那什么睡圣散的药效过了,您就会恢复痛感,得静养着。”

    杜冕疼得呲牙,又看左手,一点力都没有,还用板子缠住了,不禁有些愣神:“这是已经完事了?”

    “自然是完了。”秦流西从外而进,走过去,对瓦松道:“去把那肉汤端过来让他补补元气。”

    “哎。”

    “少观主,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杜冕沙哑着声说,除了身上极痛,他完全想不起之前经历了什么。

    秦流西浅浅地笑:“让你知道,你怕是会接连痛晕过去,还是别醒着为好,所以给你用上了睡圣散,可以让你暂时昏睡失痛感,方便动刀。如今你身上的伤口都处理过了,接下来的日子,依方吃药,安心静养,身上的伤慢慢就会恢复。不过你的左手,完全恢复会慢些。”

    杜冕惊讶:“我这手的手筋断了,还能恢复?”

    “嗯,我帮你缝接上了,但因为是断筋,要完全像从前一样,还得看你自身恢复能力,但总不会比你身上这些伤好得快就是。”

    杜冕震惊不已,他已经做好了这左手废了的准备,但秦流西却说,还能恢复如常?

    他呆呆的看着缠着板子的手,心中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少观主当真举世神医,能遇到你,是杜某的大幸。”杜冕看着秦流西道:“我这命是你救回来的,你于我来说,有如再生父母。所谓大恩不言谢,此后但凡有吩咐,冕莫敢不从。”

    秦流西忙道:“大恩得言谢,我可不敢当你父母,我行医治病,费神费力,你把这诊费结清了就行。”

    当父母,岂不是给他个借口啃老!

    “啊?”杜冕有点犯懵。

    秦流西蹙眉:“莫非你想赖账?”

    “自然不是。”杜冕连忙解释,道:“诊金自然是要给的,但恩情也得记,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