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看着那和栾百龄如出一辙的小小孩童,目眦欲裂。

    封俢也是沉了脸,目光如冰刀一样射向栾百龄,人心果然可怕,禽兽不如。

    怪不得这人身上干干净净的不沾半点业障,原来是他的亲生骨肉替他担了这些因果,看这孩子那身上那血孽,红得刺目。

    简直是畜生!

    “啊。”栾百龄的手骨咔嚓一声,被捏碎了。

    秦流西把串珠从他那软绵绵的手摘下,拉着他的手用力一摔,把他像一块破布似的摔在地上。

    她看着刻满了符文的串珠,凝目看去,很快就找到了其中一颗,一捏,中空的木珠爆开,露出里面的东西,被血尽染过的生辰八字,小小的指甲和胎发,被小小的符纸包裹着捏成一个小指大的团子。

    “畜生,你他娘的你还是个当爹的,让亲生儿子给你承受血孽因果?”封俢上前,狠狠地踹向栾百龄的下身:“你这种人,就不配当父亲。”

    嗷。

    栾百龄痛苦地嚎叫出声。

    “爹爹。”小孩子被吓坏了,上前两步,一个立不住,噗通地扑倒在地,哇的哭出声。

    在院子门那橘黄色的灯笼下,大将军看清这孩子的整个相貌,浑身一僵,如遭雷击,身子微微发抖。

    孩童整体十分像栾百龄,但鼻子下,却有点像他家瑶儿的样子。

    大将军呆呆地看着孩子,身体抖成筛糠。

    不可能,不会的。

    秦流西手上火一起,把那颗团子给焚烧掉。

    孩子发出一声尖叫,晕了过去。

    而本就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清风再度喷出一口血,出气多进气少。

    至于栾百龄,那个挡煞挡业障的串珠离开了他的身体,又被焚烧了,业果顿时开始落在他的身上,阴寒刺骨,像是一条冰冷的巨蟒,将他紧紧缠绕,快喘不过气来。

    大将军抢在封俢之前把孩子抱了起来,当瘦小孱弱的仿佛只有一把骨头的孩子在怀里,轻飘飘的没有什么重量,他胸口一阵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