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轻时往胜州茂彦城从军,都是二十来年前的事了。”

    “临命终时,为何不多说说?”

    洪范道。

    “没什么可说的。”

    甘德寿嘴里喷出酒气。

    “在茂彦从军的都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杀虫子,或被虫子杀。”

    “至少你活下来了。”

    洪范似有好奇。

    在他的见闻里,胜州边疆的战事要远比金海激烈。

    蛇人不畏死,但至少会权衡代价。

    而底层虫兵甚至没能力动脑。

    “最后是我活下来了。”

    甘德寿嘴角上扬,露出的却是哂笑。

    “但那不代表我比别人有本事。”

    “现在去看那时候的事,不过是一些人死了,让留下来的人被高看一眼。”

    “然后我被传了摩崖掌,混着混着入了浑然境,最后手下还管着两个百人队。”

    “有一回我带队围杀了头将虫,还被赐了枚丹药,叫……”

    他越说越流畅,再突然顿住。

    甘德寿这才发现曾以为永不褪色的记忆,竟在不知何时模糊。

    他心头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