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时候,他就是放不下心。

    “这回的流水席要办十日,菜盘子不能空,人手得叫足……”

    洪礼把说了不知几遍的事情又一遍地说。

    求德又一遍地答。

    问与答都带着压抑不住的笑。

    云天之下,人如蚂蚁散开。

    洪府很快像一台上了发条的机器般发动起来。

    ······

    五月初一。

    日头有些晒,但阻碍不了安宁大街上摩肩接踵的人群。

    以听海阁为标志的街心处,哪怕掌武院与城守府的衙役都不再能维持住位置,被携裹在人流之中。

    据说有些消息灵通的街坊,昨夜就来占了好位置,而城防司的兵甲也难得地松了宵禁。

    两刻钟后,午时正。

    万众期待中,一位身着掌武院武服的汉子大步自对街出来,肩上扛着卷巨大的黄榜。

    不需喝令,绵长拥挤的街道便安静下来。

    先是人声散了,只剩下呼吸声。

    最后连呼吸声都渐不可闻,好似所有人都在屏息。

    听海阁蓬莱厅,崔玉堂在衣摆上擦了擦满手的汗。

    不止是看榜的紧张,发榜的也很紧张。

    两条炮仗从二十几米长的高杆顶端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