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感性越是沸扬,他反而在行动上越理智。

    沙翼降落在结虬山下。

    洪范随意挑了个山洞进去,不多时便有一头消瘦的棕熊哼唧着奔逃出来。

    他以数息观斩尽杂念,打坐直到日出时分。

    所有消耗尽复,冲脉也打通至七成。

    洞外天气晴朗,棕熊早就不见踪影。

    洪范摸了摸脸颊,热得发烫。

    他于是步行上山。

    结虬山多棱面,条条山脊隆起如虬,是以得名。

    山道侧畔,覆着厚厚的雪。

    晾了整个冬天后,积雪变得格外干燥——表面碎得像粉,底下却半结成了冰。

    洪范每踏下一脚,靴底便传出一道嘎吱声。

    压抑、尖锐。

    山野无人。

    他一步步走着,那嘎吱声层层堆叠,听起来仿佛雪山深处的冰裂。

    待山路穷尽、望见顶上的道观时,洪范的杀意已滚沸难抑。

    观外,有两个小道士在看门,约莫是外门弟子。

    洪范上来后也不与他们说话,抬手自雪下抽出一道沙鞭。

    长鞭飞斩,劈断了写着“行云观”三字的匾额。

    “你,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