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南随口回。

    “大哥已到元磁五关,上地榜就是这两年的事了!”

    洪范凑了个趣。

    段天南闻言点头,没有立刻回话。

    半晌后,他发觉气氛勉强,才又补上一句:“今晚的峨眉月窄而亮,好似银子打的,很像我儿时的文石村。”

    葫芦里酒液哗啦摇晃,脆生生地响。

    大汉望着月牙微笑,洪范心头却酸楚。

    他练武多年已老于生死,如何不知道洒脱的人在什么时候才会想念故乡?

    “段大哥,实话实说,对上风慕白你有没有把握?”

    洪范垂目不看月,只盯着东南天极泛白的风柱,突地发问。

    “不太有。”

    段天南努力自月牙上拔出视线,眨着眼回道。

    此时他独对洪范不再需要说服谁,话语便也不似之前会议上豪壮自信,仿佛浑身热烈都被霜一般的月光冰镇了。

    “风慕白身负龙血,体魄强横修习十经,可以打两个同境界二品武典武者;之前我元磁四关时被他撵着跑,压根不是对手。”

    “但他到底一百三十三岁了,每过一年实力都差一分;老子如今练成铁臂金身,至少有的打吧。”

    段天南絮叨几句,喝了口酒。

    洪范听到这儿,不再压抑眸中担忧。

    淮阳国的未来自然很重要,但段天南其人在他心中亦不可失去。

    “今晚的决断是不是太急了?”

    洪范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