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嘛,吃得了宴席,却滚不得烂泥,那可不行。

      很快,又半个时辰过去。

      酉时初,羞花馆门口人声稍有升腾,却是一位半老徐娘伴着两位男子出来。

      这两人一个三十许年纪,穿一身锦袍,眸中神光散漫,酒已醉了一半。

      第二人则形如铁塔、气足神完,穿着开襟马甲,露出一对肌肉坚实的臂膀。

      按照洪范得到的消息,这第二人是求德为自家长子雇的护卫。

      这看起来似乎很奇怪。

      洪府的主家少爷们——不仅是洪范,哪怕是三房的嫡子洪安——在城内玩乐也是没有保镖的。

      但偏偏尚在奴籍的求德,却有这个财力。

      “求大爷,可别忘了约好的日子,您要是不来,明月可是要伤心的……”

      老鸨送人出门,嘴里不停讨好。

      二楼,她口中的明月姑娘也倚窗而立,含情脉脉地望着求大。

      勾栏之中,一个足以作为后世商学院教案的客户维护流程正在上演。

      恰在此时,洪范摘下帷帽放在桌上,起身大步流星。

      烟柳巷街心,他驻步拦在两人之前。

      “你可是求德家的大郎?”

      洪范出声问道。

      “你是何人?”

      求大扶着伴当,皱眉反问。

      他早脱了奴籍,平日在求德购置的宅院中生活,自然不认识洪范,只觉得拦路之人太过俊朗,让人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