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管家,你现在就把蒋氏传来!”

      大夫人厉声下令,立刻就有小厮往厨房冲去。

      不多时,蒋家婆子就被提了过来,头上还戴着刘婶的织锦头巾。

      然后便是得了大夫人指示的求管家开始问话。

      事情发展正如洪范预料——往日伶牙俐齿的老太婆眼见这么多大人物在场,哪里还有能力对质辩驳?

      几番问话下来,她就如竹筒倒豆子般将所作所为全部抖了干净,半瘫在地上。

      “大夫人与管家平日都对老仆亲善,老仆就猪油蒙了心,起了贪念,这才在范少爷处下手。”

      不过哪怕到了这个时候,蒋家婆子至少还有一线清明,只把所有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来揽。

      “老仆家里世代都服侍洪家,老仆今次犯了大错,愿领受责罚,只求大夫人不要赶我出门……”

      这等场合,她不敢施展嗓门,只是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不止。

      直到求管家上去一脚将她踢翻在地,这才委顿住口。

      有李家客人等候在旁,大夫人不愿拖延,很快做下判决。

      “蒋氏,若非我洪家以仁德治家,今日便是打杀了你,也是天经地义!”

      她声色俱厉,吓得蒋家婆子又开始狠命叩头,额上很快鲜血淋漓。

      “万幸范哥儿没出什么好歹,便饶你性命。”

      “求德,罚蒋氏半年月例,革出厨房,做净厕妇。”

      所谓净厕妇,便是清洗马桶茅房的奴仆,在洪家是报酬最低也最为肮脏卑贱的工作。

      “范哥儿,这番处置,可能合你心意?”

      大夫人又对洪范问道。

      “夫人处置公道,洪范没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