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锈刀反复打磨半晌,铁锈却依旧顽固地附着在刀身上。朱老九面色通红,似乎有些不甘心,他加大了力度,磨得更加用力。然而,那铁锈却像是有生命一般,紧紧地附着在刀身上,不肯离去。

    终于,朱老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瞪着那刀,像是在瞪什么仇人。

    柳时衣蹲在满院的榔头锄头铲子草叉之间,嘴里叼着根野草,看着朱老九连连摇头。

    “朱老九,你不是总说,你行走江湖那么多年,不论什么刀枪棍棒,哪怕是生了万年的锈,你也能不费吹灰之力除掉么?”

    朱老九粗声瓦气:“你这刀啊,我看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

    柳时衣接过刀,这刀除了会发点红光之外,照这个锈的程度,估计连根稻草都砍不断。她留在手里也是砸了,于是冲着朱老九一笑:“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放弃呢?这多掉面儿啊。你看这样,要不你把这刀收了,相当于给自己了一个全新的挑战,你也不想天天磨菜刀吧。”

    朱老九闻言,鼻子喷出一声粗气,看着那锈刀半天,才不情不愿地跟柳时衣讨价还价起来。

    “这垃圾扔炉子里烧烧,许是还能重新打点东西,那就三文吧。”

    柳时衣顺杆儿往上爬:“六文,这么大个儿呢,熔了起码能重新打了两把新菜刀。”

    朱老九眼珠子一瞪:“就你这破玩意儿,我给你三文钱都是我当菩萨做善人了!”

    朱老九直接把锈刀朝柳时衣那边一扔,那刀砸到了锄头把手上,却连木头的皮都没蹭下来。

    朱老九声音洪亮如钟:“你自己看看,连老木头都啃不出一道疤来,根本就是破铜烂铁。再讨价还价,就是白送我也不要了!”

    “唉你怎么还上脾气了,那行,咱们各退一步,五文!”

    “三文,一分不可能多!”

    柳时衣眨眨眼,装作忍痛割爱的样子:“行行行,那就三文吧。我可是看在咱俩这么多年的关系上,才给你的这个价!”

    她拿过那锈刀,冲朱老九晃了晃,让他看斑斑锈迹下的暗红光点:“你瞅瞅,这刀的料子,指不定是什么稀世宝矿呢,我看你熔了之后,能从里面捡到红宝石都不一定。”

    朱老九一把抓过锈刀,从炉子旁边拿了三枚铜板塞给柳时衣,接着便挥手赶客:“少贫嘴,老子给你当冤大头,你还喘上了,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