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俭打马往回走。

    他面上虽还镇定,内心却是狂风暴雨。

    那家酒楼还是他引念兮去的,如今念兮却带着顾辞去。

    顾辞他算个什么?

    凭什么?

    要一再覆盖属于他的过去。

    明明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有的时候,有些东西,根本不受人的控制。

    拉着马缰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却始终压不下心中那股怒火。

    裴俭知道自己的不理智只会将念兮推得更远。

    他准备往衙署去,试图用公务来麻痹自己。

    这些日子他都在都察院忙碌,然而该做的、不该做的,他都已经完成了现阶段的任务。以裴俭目前的官阶,也没有更多需要他决策、参与的内容。

    自重生以来,他比前世走得更快、更稳,多出了许多的空闲时间。

    他常常梦到从前的念兮,偌大的相府,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

    原来等待与孤独,是这样难言的滋味。

    裴俭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心底越发荒凉。

    他已经饱尝过权势在握的滋味。才发现拥有的越多,这世上能叫他满足的事情越少。

    即便他重新回到相爷的位置,权势达到的巅峰,似乎也不再是件叫人痴迷的事情。

    因为他的初衷,最开始的努力,全是为了她。

    是他亲手把家弄没了。

    要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