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俭殿试点了状元。

    大景朝开国以来,头一个三元及第的进士。

    他比前世做得更好,连陛下都亲口夸赞他是栋梁之才。

    这段时日,不论走到哪里,迎接他的都是掌声和赞美。也有不少人向他说亲,二伯母廖氏前日更是直接领着娘家侄女到他面前。

    自然是被他冷言挡了回去。

    重生回来,裴俭变得更冷更独,对于不相干的人和事,不愿浪费半点心思。

    可即便这样,仍有许多推不掉的宴请。等他再见到顾辞,已是半个月后。

    今日是温青珩设宴,同时请了国子监同院的其他三个。

    这回殿试温青珩二甲十七名,秦朗也吊车尾考上进士,朝考后只等着授官,是以这段时间大家都比较轻松。

    唯独顾辞姗姗来迟。

    甫一见面,秦朗先嚷着叫顾辞自罚三杯,“你怎么比我们还忙?老实交代,是不是背着我们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胡扯!”

    顾辞笑骂一声,他为人大方爽朗,也不拿捏推辞,当真自罚三杯,这才笑道,“你少败坏我的名声。我最近是在准备给她……一个惊喜。”

    碍着温青珩在场,他含蓄地以“她”指代念兮。念儿说了,叫他没事少刺激她哥哥。心上人发话,顾辞当然遵从。

    “听说在金陵,端午节龙舟竞渡特别热闹。画船箫鼓,飞龙鷁首,兰桡鼓动,旌旗荡漾,她每年都要去看。我想着她既喜欢,我便亲自拿个头名送给她。

    陛下今年不是特意在扬州修造了十只竞渡船,准备在洛河办龙舟赛?这几日我都学着划龙舟,掌舵。”

    秦朗咋舌,不可思议道,“你去划龙舟?”

    顾辞挑眉,“怎么样?我连洛河沿岸的厢房都提前订好了,到时候她就能清晰地看到我掌舵的风姿。”

    温青珩泼冷水,“要是输了呢?”

    顾辞不在意的摆手,“输了也没关系,重要的是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