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俭身量很高,站在温父面前,直接将人挡了个严实。

    那浪荡子的一杆,本也打不到他的身上。

    可他仍是硬捱了一下,这才反手夺过长杆,一脚将人踹翻在地上。

    周围满是围观的人,那人丢了面子,酒也醒了大半,被仆从搀着从地上爬起来,十分嚣张道,“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

    温清珩兄妹两个已经拨开人群,疾步跑到温远桥身边。

    “阿爹,你没事吧?”

    温远桥此时还有些发懵。

    他方才心满意足参加完聚会,与裴俭相携往外走。

    裴俭这个年轻人,年纪虽不大,阅历底蕴却不少,与一众文人论起诗画来也头头是道,很是给他长脸。

    今日冬至,家中一早便已张罗起来,温远桥原本想邀请裴俭去府里做客。谁料出门时没注意,与一纨绔子弟迎面相撞。

    这原不是什么大事,双方皆有过失。

    偏这年轻人却不依不饶,非要温远桥赔礼道歉,且态度恶劣,言辞粗陋不堪。

    温远桥向来最重名声,如何会与无赖撕扯,没得辱没斯文。

    可这世上的事,不是你想避让,便能避让过的。

    尤其是对待无赖,你越是忍让,他偏要得寸进尺。

    于是便有了念兮他们看到的一幕。

    念兮其实也备了后手。

    她托人在东市雇了几个无赖,一旦冲突发生,便使人上去群殴。

    眼见此人这般猖狂,她就要上前朝人群使眼色。

    今日非得将这无赖打的爬不起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