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公主,帮我把这封信保存好,等过了年吧,过了年,你找个合适的时间,悄悄的送给杜敏,让她自己的时候再看,不要被其他人知道。”

    长乐拿着一封厚厚的信,很是纳闷的看着关欣,“这是作甚,为何不自己给她,神神秘秘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豫章在一旁蹙眉,但她似乎明白关欣是在做什么,猜到了一点点,猜她可能是在做离开的安排。

    “六娘,你也不说说她?还是你们一起在瞒着我什么?”长乐的不由得有些生气跟失落,感觉一直亲密无间的妹妹突然就不向着她了。

    “她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但是应该会明白一点点。”关欣看向豫章,得到了豫章确实如此的表情,微微一笑,“那我说了哈,长乐!”关欣第一次这样称呼长乐,“我们可能要走了,离开公主府,离开长安,前几天你父皇宣召我们两个进宫,是想调和跟太子的关系,太子殿下表面上是悔改了,但是我知道他那不是真心的,玉玉趁机自请废除她的封号,当时我也被蒙在鼓里,但是按照记载,她该是病逝,我就跟皇上说不如趁着这次生病宣称病逝吧,一来保全她的名声,二来也算是保全皇家的声誉,而我们也可以消失在众人的面前过点安静的生活。”

    “父皇同意了吗?”

    “他会的。所以我才尽量的把记得的与你们几个有关的事情都写了下来,毕竟与大家一场姐妹,那些记得的事情不说,会于心难安。玉娇她的心结是你,但我想她会自己想通的,你就按照你自己的心意去对待她就行,不用刻意迁就,因为没有希望,才不会有失望。这封信,是希望可以帮杜敏一把,以免她遭受牵连,但成与不成,都在她自己。还有这一封,你帮我给武才人吧,她也帮了我很多,若不是她,我可能上一次就被你爹给弄死了。还有一件事,但我不知道该怎么跟王妃说,她爹,魏大人明年怕是不行了,就在正月里,有空劝劝她多回去陪陪她爹吧,该怎么说,你自己掌握。最后一个是你,明年你千万要小心,别大意,若也想脱离开这样的生活,你不妨学学玉玉,到时候我们在洛阳等你。至于昌宜跟宝珠,没什么可说的,没有关于她们的记忆,希望她们能一直快乐就好。”她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豫章早就一声不响的在洛阳买了一座山,还有一处别苑。

    长乐默然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手中的两封信都险些被她攥的变了形,眼圈泛红,定定的盯着豫章,直把豫章看的也起了水雾,想要开口,长乐却一挥手,“无需多说,阿姐懂的,既然那家谱是开宗的家谱,你必然是要这样做的。若明年阿姐能熬过去,届时一定会去洛阳看你。以后阿姐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前些日子江南道的奏章里有几个镇子出现了瘟疫,但官员处理的及时得当,并未向外传播,洛阳还算安全。关欣,我把六娘托付给你了。”长乐看向关欣,她的意思,她想关欣能明白,当初会闹瘟疫的事,还是关欣跟她说的。

    关欣点头表示明白。长乐没再多留,说了这些话就直接离开了。豫章想去叫,却被关欣拉住,“让她缓一缓,总要有个接受的过程。”

    豫章趴在关欣的肩膀上,语带哽咽,“你再仔细想想,阿姐的具体时间,我想陪着她一起渡过那个艰难的时期。”

    “对不起,我真的忘了,乖,不哭了,明年我们悄悄的回来陪着她。”

    “嗯。”

    九月十一,豫章公主薨逝,陪葬昭陵,太宗皇帝辍朝三日,以示吊念。

    九月十四,豫章公主之子,因丧母伤心过渡,暴毙。

    长安城外十里,几辆马车停在路旁,马车旁站的皆是貌美如花的贵妇人。

    “此行一别不知何时再见,要好好保重啊。关欣,要照顾好六娘,有机会我们去洛阳看望你们。”

    “嗯,

    等你们来,我们再一起喝酒烤肉。”

    程玉娇泪眼婆娑,一把抱住关欣,“真舍不得你,我一定会去看你的。”

    “程女侠,你又哭喽。一定要来哦,不然鄙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