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是唯一一个,见过卖火柴的少女真面目的人。”一个形似小男孩,眼神却过分老成的他,抱着一个由皮革包裹米糠做的球,走进了宇字号包厢,低声说道。

    “各位不用打量我了,我是一个卑微的修仙者,我现在的名字叫朱康。”他自顾自的解释道,“之所以我会是小男孩的形态,是因为我对修仙之术有所误解,走火入魔之后,身体就变成了这副模样。由于战斗力也受到了影响,我只能潜伏在世俗人的家里,扮演他们的小孩。”

    “那他们原本的小孩,去了哪里呢?”江目灵尖锐地问道。

    “当然是死亡了啊!放心吧,不是我杀的,我也没有杀人的余力了。”朱康拿出一颗丹药,说道,“现在的我,赖以生存的玩意,就是手中的易容丹了。你们都是修仙者,应该知道。只要不使用仙法,易容丹的效果就会保持。所以,找到死亡的孩子的尸体之后,我第一时间就会将尸体给藏起来,然后用易容丹假扮对方的模样,直到对方的父母察觉到我有问题为止。可是,朱康的父母比较粗线条,至今没有发现我的异样。”

    “真正的朱康是怎么死的?”江目灵问道。

    “太平湖知道吗?它在血海镇的西边,非常的宽大。我怀疑,朱康是背着父母,到太平湖玩耍的时候,不小心掉入了湖中。现在,我已经将他的尸体,埋在了旁边的树林里。”假朱康说道,“不过,正是因为他死在了太平湖,才让我时不时来到太平湖湖边,打探情况。因为我始终担心,朱康死的时候,有别的人在场。这样的话,知道朱康已死的人,就有几率戳破我的真实身份。”假朱康说道,“于是,在一个月前,我再次来到了太平湖之后,就见到了卖火柴的少女。”

    “在我来到地下酒馆之前,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随在我的身后。我还以为是小猫小狗之类,看来,你隐藏自己气息的能力,还是相当强呢!”江目灵说道,“一走进我们的包厢之后,你就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模样。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才会这样做的吗?”

    “神机师大爷,求求你救救我吧!”假朱康突然跪倒在江目灵的面前,哭着说道,“小人的确是隐匿行踪的高手,毕竟是我耐以生存的手段,但你不也察觉到了我的存在吗?一开始,我只是觉得神机师大爷的行踪诡异,但是,我偷听到了真正的鲁材和你的对话之后,看到你藏起自己的神机师令牌之后,猛然明白,你才是我的救命稻草啊!”

    “你不是鲁材,而是神机师!”聂新舞惊声说道,“怎么有时候,你能看起来这么傻呢?也是一种表演吗?”

    不仅是聂新舞,在场的其他人也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我看起来很傻吗?”江半蓝一边吃卤制的断肠草,一边不满地问道。

    “我叫江半蓝,的确是天算门的神机师。接到了鲁材的委托之后,就暂时以鲁材的身份,来参加了这一次的聚会。”江目灵拿出了神机师令牌,挂在了腰间,说道,“本来,我还想要以一种轻松的氛围来探案的,不想搞得紧张兮兮。接着说吧,假朱康,你是怎么见到卖火柴的少女的,又是怎么惹上杀身之祸的?”

    言毕,大家的注意力再次转移到了案件之上。

    假朱康舔了舔嘴唇,用略显干涩的声音,说道:“是一辆马车的车厢,突然从坡上滚了下来,掉进了太平湖里。为什么说是车厢呢,因为马车上的马匹不见了,当然,马夫也不在车上。车厢更像是被人推下了山坡,目的是毁尸灭迹。然而,散架后的车厢,却在湖面漂浮了起来。一块残骸木板上,竟然还有一个美丽的少女。”

    “她就是卖火柴的少女了吗?”安班摇了摇头,说道,“这不可能是她,凭什么我们和她生活了那么久都看不到她的样子,而你就偏偏看得到呢?”

    “因为,那时候的她还没变成卖火柴的少女。能好好听我说完吗?”假朱康厉声说道,“那个少女皮肤白到发光,有一双犀利的大眼睛,小巧的翘鼻子,不大的嘴巴,比较圆润的鹅蛋形小脸。”

    “这是她的画像。”假朱康掏出了一幅画像,展开后说道,“别看我现在这样,我以前也是以卖字画为生的。”

    “倒是符合我心目中的模样。”安班感叹道,“当然,比我心目中的模样又要幼态些。”

    “我把她救下来之后,发觉她手脚冰凉。于是,我趁家里人不注意,就将她带回了我的房间。第二天的时候,我还给她端来了人参鸡汤。她一直都是那样,看似身体在康复,实际上,却一天比一天要消瘦。不仅如此,她身上还有很多奇怪的现象。比如,她吃下肚子的东西,都会完完整整地出现在房间的各处。比如,每天早上的时候,她身上都会是湿漉漉的样子。”假朱康继续说道,“好在,她告诉了我她的名字,莫晚霜。”

    讲到这里,假朱康似乎回味起了两人美好的时刻,露出了痴痴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