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是她奶奶?难道她是你孙女儿??”

    “你小子,别瞎猜,我和那姑娘是什么关系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兰的尸体怎么还在?这都过去六十多年了!”

    我问赛西施是不是她孙女,他回答的模棱两可,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还让我别瞎猜。

    据我所知赛西施她家祖屋就在千岛湖下,因为没什么亲人,她在很小的时候便去了诸暨定居,这个看着外表光鲜亮丽的女人出生并不好,根据之前赛西施的口述分析,那具女尸应该是她的一位亲人没错。

    我搬来马扎坐下说:“贵爷,你不了解,水泡尸时间长了体表会皂化,皮肤就像打了肥皂一样又白又滑,然后在过几年就成了湿腊尸,那片水域温度很低,没什么鱼,水又很深晒不到阳光,所以时间久了人就成那样了。”

    “我们行里分着南派北派,南派在水里看到这种湿尸那都要上捆尸绳的。”

    >“这种皂化了的湿尸不能见空气,也不能见阳光,要不然烂的很快,最好的办法就是沉在湖底不去动。”

    他皱眉问我:“那姑娘知不知道这件事儿?”

    我摇头:“不知道,我没告诉她。”

    他犹豫几秒后说:“暂时不要告诉她,你刚看到的手镯并非只有一副,当年我帮人看船发了笔小财,于是找人打了七副这样的金手镯,分别送给了六个相好,我手里还剩一副,就是你刚刚看到的那副。”

    “你.....你当年那么猛?有六个老相好?”

    他苦笑:“我都说了,老子当年外号淳安小白居易,你以为我在吹牛不成?实际情况不止六个,严格算起来有三十多个,只是当时我和那六个女人更亲近些,其中就包括小兰她。”

    “之前远远见过这姑娘一面,当时觉得她侧脸长的很像小兰,今天见到了本人,和她聊了聊,我也算解开了心中疑惑。”

    “那你怎么知道她师傅的?”我又问。

    他看着我,瞪眼道:“你他娘的没完了啊?问东问西,知道这些对你能有什么好处?我要不要连我妈叫什么也跟你说说?”

    “小兰本名儿叫方桂兰”,他抬头回忆:“1942年六月份那年发了大洪水,我在薛口店儿负责的几船货被洪水冲跑了,怕总舵主找我算账,我便躲到了孔庙后头的大贤巷避难,我就在那里认识的小兰,她当时年龄可能比我还大些。”

    “同年八月份,淳安又闹了瘟病,我差点死了,是小兰一口水一口药把我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的,到了十月份我能下地走道儿了,不料鬼子兵又开始了无差别轰炸,当时天上落下来很多燃烧弹,空袭警报响个不停,到处是一片火海,我和小兰为了活命躲进了防空洞,哎....现在闭上眼回想起来,感觉这些事儿像昨天发生的一样。”

    “59年泄洪,小兰不是没跑,而是跑了又回去了,为了回去拿她衣柜里的十几块钱,结果眨眼间大水下来把房子冲塌了。”

    “像她这种情况的人不在少数,光我听说的的都有六七十个,不知道的那就更多了,你告诉我,她在湖里什么位置。”

    “在中兴湖区一带,挨着座石岛,算了贵爷,你这身子骨撑不起折腾了,那带水域很深,也很冷,我们穿着潜水服带着气瓶儿都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