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叫人去通报,亲卫营驻扎在韶州城外十里处,杜荷随行一共就带了十多人,在这难民中虽显眼,不过也不至于太过于突兀。

    “老汉,我们是北方前来行商的,听说这韶州水患严重吗?如今一见怎么和听闻不一样啊。”薛仁贵拉着一个路过的老头问着。

    老头狐疑的打量了一番薛仁贵,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十余人皆是锦衣玉服,心道这都是大家族的人啊,嘴里却说道:“怎么没水患了?前些时日淹死了不少人哩。”

    薛仁贵接着问道:“我们从北往南,一路皆是惨绝人寰的模样,怎么这韶州却如此安稳?”

    “你这小娃娃会不会说话?还想着我们韶州也那般惨烈?”老者面色一变,袖子一甩,作势要离去。

    薛仁贵连忙上前拉着老者,轻轻给自己甩了一巴掌:“老汉勿怪,我这嘴啊,就是不会说话,其实我就是想问问这韶州怎么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说着,看着旁边还开着个酒楼,拉着老者就走了进去:“您跟我说说,我这请您吃酒!”

    老者半推半就的跟着薛仁贵就进了酒楼,杜荷带着亲卫跟着也进去了,各自找着位子,坐在薛仁贵身边的桌上。

    “跑堂的,上二斤酒,还有什么拿手菜也上个三五道!”薛仁贵从腰间卸下钱袋子,高喊道。

    不一会,酒菜上好了,老汉面色缓和了许多,一杯酒下肚,老者敞开了话匣子:“小娃娃,你是从北方哪来的啊?怎么行商还跑这水患之处来了?”

    “从那河南道,家里主子说南方水患,叫我们这些下人来看看,后面还想来贩售米粮呢。”薛仁贵张口就来。

    “小娃娃,去其他城吧,韶州不用的。”老者提醒道。

    “为何?”薛仁贵皱着眉,一脸认真的看着老者。

    又喝了一杯酒,老者才说道:“你是不知,那辽东郡的杜荷大人,送了不少米面来,而且我们周大人将仓库中的米面和杜大人送来的米面全部拿出来赈灾了,每日都能领八两米面充饥呢。”

    说着,又喝了杯酒,一指这酒楼:“而且我们这本地的富商也都有粮的捐粮,没粮有钱的派遣小厮到北方去采买粮面了,如今我们韶州倒也不是那么严重。”

    一旁的杜荷听着,对着韶州的刺史更感兴趣了,这一路走来,有这能力的倒也不是没有,只是一地官商都是如此的倒是少见。

    而薛仁贵和老者的对话还在继续。

    “米面全部送给百姓们吗?”薛仁贵疑惑的问着。

    “哪能啊!”老者一指窗外,接着道,“你看这路上,全都是我们这种年纪大的人了。”

    薛仁贵顺着老者的手指方向看了过去,确实如同这老者所说,心中更是疑惑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