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粮。”

    沈有粮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一步,等他到胡家的时候,不单单是他爹沈二湖。

    就连胡果,都顺带着被革委会一起带走了。

    据说俩人被拖出来的时候,他爹连裤子都没穿……

    “有粮啊!”宋大妮比沈有粮来得早,该听的不该听的,全都听了个遍。

    现在耳边全是村里人关于她男人搞破鞋被抓当场的议论声。

    这么多人围观,这么多双眼睛看到了。

    宋大妮就跟被扒光了凌迟似的,她一步都走不动。

    就这么傻站在老胡家院里,听老胡家的邻居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跟周围人说——

    说怪不得这些天晚上老能听着不对劲儿的动静,她还以为是老胡家养了猫春天到了叫春,谁知道是沈二湖过来偷人啊。

    说话那婆娘嘴都要撇到耳朵根了,看似在说悄悄话,实际上恨不得拿个喇叭筒子白话。

    “诶呦那声哦,怪不得沈二湖偷着过来呢,啧啧,胡果男人这才死几天啊,这就勾搭上了,也不知道是才勾搭上的还是早就有一腿了。”

    “我估摸着是早就有一腿儿了,不然能这么快就滚一块儿去?”

    “啧啧,我早就看出来他俩有事了。”

    “别说你了,我都瞧出来了,你们没发现嘛,当初刘寡妇家办领养酒,胡果偷着不知道啥时候下的桌,后来沈二湖没坐一会儿呢,也跑了,你们说咋就这么巧……”

    众人自觉忽略了刘寡妇办席时候的闹剧,一个个七嘴八舌的争当起了马后炮。

    一‘炮’接着一‘炮’,轰得宋大妮眼前一黑,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有粮啊,娘不活了啊!你爹他不是人啊!”一嗓子嚎出来,满院儿霎时间安静下来。

    宋大妮抓着沈有粮,好似抓住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有粮,你说这可咋整啊,你爹他个遭了瘟的,搞破鞋搞到寡妇头上了,现在还让革委会的给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