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人一听这话,气愤不已,怒声质问:“太子殿下,微臣之女的尸体,如今还在熊家,且还有那么多人瞧见,难不成微臣还会冤枉了殿下?殿下如此行径,就不怕微臣之女的冤魂回来找殿下?”

    熊大人这副模样,落在大家眼里,就是不畏强权,为女儿讨回公道的慈父。若是换一个三皇子一派的人,诸位大臣还觉得此事另有蹊跷,觉得太子是被陷害的,可偏偏是熊大人,熊大人既不是三皇子一派,也不是太子一派,他是难得的纯臣,刚正不阿。

    太子脸色沉了下来,回道:“熊大人息怒,孤绝没做过此事。”

    启元帝目光阴沉地看了眼太子,太子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储君,品性如何他再清楚不过了,可熊大人与太子并无过节,却又出了这样的事。

    温彦宸昨晚晚饭后就有同僚登门告知此事,见此时还没有代表为太子出公道话,便举着玉笏出列,向启元帝作揖,恭声道:“皇上,太子殿下品行高洁,又岂会欺辱大臣之女?臣相信此事定有误会。”

    他发声之后,支持太子的大臣也纷纷出列:“臣附议,殿下品行,是臣等有目共睹的,此时定有误会。”

    四皇子是支持太子的,也为太子说句公道话:“熊大人,太子殿下若是看中熊大人之女,大可向熊大人提出纳为妾,又何必如此辱没自己的名声?你说殿下玷污令千金,让令千金不堪受辱上吊自尽,简直荒渺至极。”

    熊大人神色一滞,旋即正义言辞道:“四皇子,太子殿下是可以向下官提出,微臣之女能侍奉太子,乃是她的荣幸,可太子殿下酒后却做出如此行径,让微臣之女惨死,微臣作为父亲,即便他是太子,即便他醉酒,可醉酒也不能成为犯错的理由,微臣得为女儿讨回公道!”

    三皇子一派的见有机会出手,也纷纷站出来附和熊大人,抨击太子酒后失德,导致大臣之女惨死,如此一来双方各执己见,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

    就在此时,威远大将军道:“皇上,臣也相信太子殿下的品性。”说着,他凌厉肃杀的眼神扫过抨击太子的大臣,“或许殿下与熊姑娘真的是被人陷害的也说不定,不如此事先交由大理寺查清此事?”

    威远大将军是武将,武将是很少在朝堂上发言的,平日里上朝都是站在金銮殿上当个摆设,现在忽然间发言,也是为了太子,他是朝中威名赫赫的老将军,在朝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他出言,各执己见的两派大臣也噤声。

    温彦宸附和道:“皇上,臣附议。”

    启元帝看着不找理由为自己辩解半句,虽然跪着,可腰板挺直的太子,心中恼怒不已却没有失态,脸上也没有恐慌,瞧着尚算镇定,一副清者自清的模样,或许真的被人陷害了,便道:“大理寺卿何在?”

    大理寺卿出列,恭声道:“臣在。”

    启元帝脸色阴沉得可怕,视线淡淡扫过诸位大臣,沉声道:“朕命你十日之内破此案。”

    大理寺卿作揖:“臣遵旨,定不辱使命。”

    案子虽然交由大理寺处理,但熊大人此时已老泪纵横,他就一个女儿,夫人早已亡故,他把女儿带大,要看女儿就要出嫁了,却死在太子的无耻下作行为之下。

    退朝后,不少大臣还想着太子是否真的酒后失德,玷污了熊大人的女儿,熊大人的女儿已经上吊自尽,想来是真的确有此事,只是太子也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不过醉酒后会如何也难说。

    三皇子见太子面无表情地走出金銮殿,遂信步上前,关切地问:“皇兄,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会做出这种事?臣弟是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的。”

    太子见他表面上关切,实则幸灾乐祸,倒也没有恼怒,不然显得自己恼羞成怒,道:“叫三皇弟忧心了,相信大理寺会还孤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