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孙周的话,刘同的脸色也稍好一些,尤其是听到会得到赏赐的时候,他的老脸顿时红光满面,连忙摇手说道:“将爷,小的可没指望什么赏赐……”

    孙周一瞪眼,笑骂道:“胡说八道,我们远东军说过的话,难道还不作数。你只要尽心办事就行了,别他娘的胡思乱想。”

    码头上还有几百个岳州府的明军俘虏,他们也被远东军征用了,与附近的百姓一起帮助远东收集搬运物资。

    因为刘同与他们同样身穿明军的军服,所以也都注意到了他,只是人家带着一顶和远东军官兵同样的制式头盔,还与远东军官兵走得很近,使得这些明军俘虏一直不敢上前套近乎。

    刘同当然也不会主动去和他们说话,只是跟在远东军官兵的身边,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偶尔有个老兵痞偷摸的上来套近乎,想知道远东军是什么来路,他心说你们问我,我特么还想知道呢。

    如今他也看出来了,远东军如此的实力太强大了,如今大明这天下,怕是坐不住了。所以他也拼命的表现,希望以后能在新朝混个差事。

    中午开饭的时候,他也帮着忙前忙后的。码头上的劳工排着长长的队伍打饭,一个个双眼死死的盯着前面那一排热气腾腾的大锅,里面装的是冒着尖的白米饭。

    几个衣服破烂的孩子捧着破烂的大碗,他们是码头上要饭的小乞丐,今天他们也跑过来试一试运气,想帮着远东军干活混口饱饭。

    他们站在队列里眼巴巴等着打饭,终于排到了他们,几个小乞丐紧张的看着对面大锅后面的那个面色憨厚的壮汉,生怕对方把他们赶走。

    负责打饭的壮汉是基层火枪民兵连的民兵,也曾是流民出身。他板着脸看着几个小乞丐,慢慢的露出笑容,抬手给他们几个小乞丐的碗里分别填满了饭,而且还比别人多上不少。

    几个小乞丐满脸惊喜的看着手中破碗里的白米饭,然后捧着手中的破碗撒欢似的跑了。

    旁边的刘同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也太败家了吧。现在粮价多贵啊,照这么下去,那得祸害多少粮食。

    “军爷,他们一天也没干什么活,就是来混饭的叫花子……”

    还没等他说完呢,那名满脸凶悍的远东军士官就一瞪眼,打断了他话怒骂道:“放你娘的屁,老子当年就是四处要饭的流民,再他娘的墨迹,老子揍死你……”

    刘同被那个民兵骂的连连陪笑,一点也不敢有什么不满。接下来那个负责打饭的民兵,对劳工中的老人和孩子,饭给的都比其他人多不少,站在旁边的刘同实在看不下去了,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刘同从帐篷里爬了起来,简单的洗簌一下,然后拿着饭盒去打饭。和远东军混了这么长时间,孙周给了他三样东西,一顶钢盔、一个套着饭盒的水壶和一个军用挎包。

    钢盔自不必说,整个头盔是一块钢板冲压而成,比那种几块贴片铆在一起的大明八瓣帽儿盔好多了,而且里面还有纯皮的衬垫,起到了很好的缓冲作用,即便是被铁锤实实在在的砸上一下,也能很好的保护头部。

    套着饭盒的水壶也让刘同爱不释手,做工精良不说,还非常实用。水壶和饭盒连在一起,还配了一个钢制的勺子,用一根帆布的带子斜挎在身上。军用挎包倒是普普通通,但是里面却塞了一个急救包、一套牙具、一条毛巾和一个装着两块压缩饼干和营养棒的野战军用口粮包。

    早餐是一饭盒浓稠的白米粥、两个白面馒头、一罐鲸肉罐头和一袋咸菜,每人还分了两个鸡蛋。这样标准的早餐,刘同听都没听说过。

    虽然他平日里在江面上巡江,在武昌府都司也算是最好的差事,可忙活一年下来,自己克扣的大头,都得孝敬各级上司,若是打点不到,马上就得让人顶了这个肥差。剩下的还得让下面人吃饱,若是克扣的紧了,根本没人给你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