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母被莲儿搀扶着下了马车。

    齐青青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前面跪在地上被士兵押着的孟金枝:“孟金枝,你还有脸出现在我们面前?”

    齐青青这几年被容冽请回来的嬷嬷们教导了礼仪规矩,鉴赏理家。如今一看孟金枝身上穿的戴的,无一样不精致华美,瞧她的样子看来这几年过的也是十分滋润的,头上梳着的也是妇人发髻。

    青青心忖,定是又重新再嫁了夫婿。

    现在看到自家哥哥打下了这天下,又突然冲出来说要回来。

    为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可气,娘就是看不明白,三年前这个女人相当于在他们齐家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如今她还丝毫不计较,看娘那样子,是又想要将这女人带回家中。无疑是人家打了你的左脸你还伸着右脸再让人家打。齐青青真不知道她娘的脑袋是用什么做的,怎会如此愚昧。

    孟金枝终于等到了两人下了马车,大喜过望挣扎着让押解她的士兵放开她,士兵瞄了眼齐母和齐青青,齐母担忧道:“快放开她。”

    齐青青不赞同,插了一句,“不准放,谁知道这女人手里有没有什么凶器,你们就这样押着她说话。”

    “青青?”迎上齐母不赞同的神色,齐青青还是一脸的坚持。

    齐母没有再与女儿争执,而是看向孟金枝关切问:“金枝,你怎么会在这京城里面?”

    孟金枝闻言,眼泪簌簌地往下落,“娘,我知道错了,你让我回家吧,我想孩子了。”

    齐母那个心哪,立马就软成了面团,再也想不起来孟金枝的半点不好来,她上前去拉起孟金枝,怨怪的说了士兵一句,“你们几个,把人给我放了,没见她被拉的难受吗?”

    “娘?”

    齐青青依旧不答应,几个士兵又看了看她,这两位都是不能得罪的人,士兵面色也很为难。齐青青发话道:“不准放,有什么事情我担着,这个女人说不定是新朝的刺客,谁也不能将她放了。”

    又叫来一个站着的士兵,“你去打听一下,这女人是什么来头,把她的身份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孟金枝慌了神,她一脸可怜兮兮地:“青青,我知道过去是我不好,可是我现在真的已经后悔了,你原谅我吧,就算不看在我的面上,看在孩子的面上吧,孩子也不能没有亲娘照顾啊!”

    说来孟金枝又何尝不知道齐家人也许不会愿意再接受她,可是父皇都逃跑了,之前那人禀告齐冽还说已经将父皇和四哥给抓了回来。眼看着就要死路一条,怎么都不会有好下场,她为什么不豁出去一把试一试呢,万一齐母愿意让她再回去,哪怕就是不做齐冽的正妻,她至少也能活下来。

    再说齐冽马上就要登基为帝,保不齐自己的儿子以后就是太子。

    到时候没准她也能捞一个太后当当,做太后自然比公主尊贵多了,现在所做的一切,她就把它当成是忍辱负重,哪怕齐家母女打她骂她,只要能让她回去,她就有翻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