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人连忙表态:“自然是受恭王蛊惑,他犯下弑父重罪,为天地所不容,倘若知他如此行径,我等必然不会……”

    傅询抬手,往下微微一压,便打了停。

    殿中重新陷入安静。

    “朕也没心思一个一个去查,诸位大人各自写一封陈情书呈上来,如何?”

    朝臣们赶忙伏身叩首,额头磕在水磨石的地上,砰砰地响。

    傅询看向自己手下的军士,点了个副将:“送诸位大人回府。”

    那副将出列,抱拳领命。

    随即有一小列士兵上前,每两个士兵站到一个朝臣身后,语气正经,表情却讥诮。

    “大人,请。”

    臣子们跪得久了,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也不敢说腿麻了站不稳,勉强站起来,慢慢地往外走。

    或有要跌倒的,被士兵一把就握住胳膊,扶稳了。

    “大人当心,这要是倒在阶上,磕掉了牙,血流满嘴,我有点怕。”

    偏生说话这人就是一副勇武的模样。

    他有点怕,那位大人更怕。

    朝他扯出一个牵强无比的微笑,声音都在打着颤:“多谢,多谢。”

    这儿正安安静静地将随着恭王逼宫的朝臣送出宫去。

    韩悯看了一会儿,悠悠道:“其实就算温言不来,我也不来,陛下都不在乎。陛下早就安排好了,和之前在柳州一样。”

    傅询将长弓交给杨公公,回头看了他一眼:“在乎的。”

    他想了想:“你站在金殿上的模样,很是……漂亮。”

    或许是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