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停在半空,像是要把韩悯推进湖里的动作。

    回到房里,傅询这才“恍然想起”:“五弟和卫归说他们来不了了,就我们两个了。”

    两个人坐在榻上下棋。

    傅询忽然问他:“你救我做什么?你不是可不喜欢我了?”

    韩悯撑着头,一手捻着棋子,小小地“哼”了一声,懒懒道:“不喜欢归不喜欢,旁的人算计你,就不行。”

    烛光摇曳,将韩悯的眉眼照得分外柔和。

    因为这件事,傅询懒得陪傅筌玩勾心斗角的游戏,也想快些强大起来,便去了西边带兵。

    也是这件事情之后,傅筌记恨韩悯,渐渐地、两个人就散了。

    此时宫中廊上,傅筌年岁渐长,使的手段、说的言语,都不似从前那样漏洞百出。

    韩悯站在傅让身前,朝傅筌作了个揖:“恭王爷。”

    傅筌冷笑道:“韩公子还真是神通广大。”

    韩悯但笑不语,傅筌拨弄着腰上的白玉佩,继续道:“远在桐州,还能参我一本——你也别急着否认,你的手笔我认得出来,温言写不出那样的东西。牙尖嘴利,刁钻刻薄。”

    韩悯垂眸,淡淡道:“愧不敢当。”

    傅筌磨着牙道:“早知今日,两年前韩家落势,就应当把你留在恭王府做小太监。”

    韩悯仍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也不过只差一点儿。”

    “是啊。”傅筌看向傅让,“那时圣上与五弟都在向先帝求情,想讨你过来,本王也求了一回,可惜只差一点儿。”

    封乾殿附近,有一处宝塔高楼。

    傅询也才从先帝灵前回来,素服未去,厚重笨拙。

    他站在高楼之上,看见那边的情形,对身边的侍卫卫环道:“弓箭。”

    卫环一愣:“陛下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