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中的连浅十分不安地蹙着眉头,牙齿不停打颤。

    醒来的李迎竹猛然坐起身,待看清楚情况,又重新躺了回去:“梦中梦?”他蹙眉轻笑,半是自嘲半是牢骚地说,“怎么又梦到你了。”

    说完,他起身走到破木桌前,好整以暇地盯着在他“梦中”十分可爱的连浅,心道:“也只有睡着的时候了吧?”

    连浅恍惚中好像看到了桌前有一道颀长的身影不停徘徊,良久,她终是昏睡了过去。

    陷入黑甜的梦乡之前,她轻轻呢喃了一句什么,令李迎竹有一瞬间的慌乱。

    “冷,别走。”一句话仿佛小猫挠心,连浅无力的声音促使李迎竹认清现实。

    心里咯噔一下,他蹙紧眉头,“你又在耍什么花样?”

    “……”昏睡过去的连浅自然无法给予他回应,沉默蔓延在整个房间里,屋子里的照明工具是一支被李迎竹举着的红色蜡烛,烛火明明灭灭,在漏风的小屋里肆意舞动,映得李迎竹越来越难堪的表情时隐时现。

    “到底……”他垂眸沉思,下意识呢喃出内心的想法,“该怎么办?”

    直到灼热的蜡油顺着他的指尖滚落地面,在地板上积攒了一大团,他才猛然意识到,天已经蒙蒙亮。

    早晨寒凉的空气涌入室内,阳光穿过破花窗照射在连浅所在的小床上。

    她哼唧一声,悠悠转醒。

    “怎么不开暖气?”

    在客厅里走动忙碌的李迎竹闻言一顿,看也没看连浅一眼,就接着收拾行李。

    “妈~”

    “妈!(>人<)”

    “妈——!”

    一声比一声响亮的呼唤令李迎竹忍无可忍。他“啪”一声放下手中的登山包,之后小破屋里便接连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

    收拾好一切以后,李迎竹停下忙碌的动作,侧耳细细听着什么,良久,没等来应有的动静,他重重出了一口气,转身大踏步朝着卧室门的方向走去。

    然而还未来等他落下第一步,就见连浅一身衣衫齐整,不复往日的“美丽冻人”,而是格外保暖的穿衣风格。她一张小脸捂得红扑扑的,小巧圆润的耳朵只露出上半部分,几缕发丝俏皮的拱在耳侧,红围巾上一双湿漉漉的小鹿眼正委屈巴巴地看着他。见此,李迎竹忍不住脸色一变,霎时间,他表情不哭不笑,十分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