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平等王,生死关头悍猛之极,左手探出,唰地捏住对方刀尖一拉,将另一柄刀也撞开。受伤的右臂则悍然猛挥,拼着多出两道伤口,硬将另两柄刀扫开,这时轰地一声,脚尖踏处,盾牌四分五裂,盾牌后的陷阵士口吐鲜血踉跄而退。

    平等王趁机收腿,胖大的身体蓦然一缩,瞬间变成了大肉球,滴溜一滚,便从另外两面盾牌间直滚进来。

    眨眼功夫,他以硬受两刀为代价,破了林字组的阵型,与任川形成了单刀的局面。

    任川毕竟也是练家子出身,倒不像个普通书生般无计可施,平等王还没站稳,耳中便响起一声炸喝“啊打~~胖子看打!”一抬头,红影迎面扑来。

    平等王粗腰一拧,左臂带着劲风扫出,刺啦一声,那道红影竟被生生撕为两截。

    残破的喜服飘落,露出任川狂奔的背影。

    “又骗我?”平等王大怒,后腿反扫,震开两名扑来的陷阵士,呼地追了出去。

    大凡道观、佛寺,主殿都不会只有一个门。这间道观虽小,格局上也未例外。

    任川几大步冲出后门,却听声后吼声如雷,他见识过平等王的轻功,连忙绕殿而行,想要跑回林字组的身边,但仅仅奔出数步,便觉脑后风生,心知不妙,猛地一脚向后疾踹。

    平等王“嘿”了一声,伸出拇指一捺,按在任川脚踝的穴位上,任川只觉那脚一麻,随即整条腿都麻痹起来,被他顺势扯住脚踝往回一拖,一把捏住了后颈。

    这时几名陷阵士已从前面绕了过来,看见任川被擒,几人急得大吼,舞盾操刀就要去抢任川,平等王单手将任川一提,喝道“上前一步,爷爷便捏死他。”他左手微微发力,任川只觉剧痛袭来,颈骨发出咔咔声响,吓得大叫一声。

    青禾单刀一横,将几名袍泽拦在身后。

    平等王右臂鲜血不断滴落,他却毫不在意,左手捏着任川,提到同自己面门平齐,狞笑道“鬼新郎,你这次真的可以做鬼了!他奶奶的,爷爷最恨被人骗我!”

    眼中凶光射出,便要下手捏死任川,却呼听得有人大叫“老七,快来帮我!”

    “老六!”平等王神情一愣,随即捏着任川,大踏步向前便走“识相的都滚开,不然爷爷一把捏死了他。”

    青禾等人都是满面愤然,但对方人质在手,却不得不依言退后。

    平等王顿时大为得意,大步走到道观外,却见一匹枣红骏马上,一名戴着金色鬼面具的大将,正挥舞着一杆大戟,攻向竹竿般高瘦的卞城王。

    卞城王原本抱着的两人都已放在了地上,此刻擎出一双短剑,但在对方的戟下,也只办得招架遮拦,如巨涛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翻没之险。

    “吕家这妮子……功夫居然熬了”平等王半是讶然、半是焦躁,咬着牙说出几个字来。

    任川听在耳中,心中不由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