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四处安静下来,片刻之后,她忽然用梦呓般的声音道:“你儿时为何总欺负我,害得我噩梦连连。”

    李君赫本缓和的面容又紧绷起来,怪不好看的,不是欺负,是想抱她,明明是她从小讨厌他,所以才惹得他生气。

    李君赫没有回应,宋意欢也没在听,她合眼就入睡,呼吸平缓,一夜无梦。

    ***

    一早起来时,宋意欢便听得到河流水声,其实她还想继续睡,但赶路急,军队开始整装待发。

    宋意欢就跟着太子一起到河岸处洗了把冷水脸,直让她打了个寒颤,瞬间清醒许多。

    太子说她也不怕着凉,宋意欢才不会回他的话,早晨用过几个简单的面饼,整个军队开始继续前行,她落在辎重车上箱子里的包袱,被侍卫拿回来了。

    宋意欢还是挺宝贝那个包袱的,里面除了衣裳以外,还有她精心备制的药料,有祛蚊虫的,还有特制金创药,宋家独门秘方等等一些药,还有医术。

    她自认为出门在外,这些东西很管用的,太子淡淡道:“焰阵军里有军医。”

    宋意欢回他道:“哪能和我的相比,宋家五代从医,少说也是盛京城数一数二的从医世家,只是到父亲这一代落寞了,医学非寻常,自然是不一样的。”

    太子应她几个嗯,然后宋意欢和自己的包袱就被放在马车内了,军队里是有几辆马车的,她不会骑马,更不能她同士兵一样步途。

    行途中还被燕小侯爷撞见,东宫太子妃的模样,常在盛京城的勋戚子弟,皆是见过一两面的,盛京第一美人,谁人不知,天姿国色。

    燕川自然是认得,瞧到宋意欢尤为意外,出征前太子妃送行都不来的,这会儿就出现在军队里了,他有些搞不懂这夫妇俩。

    太子寡言,即便是厚着脸问了,他也不会答,众人更不敢好奇什么,倒是张伙夫等人挨了几道板子,算是知道了所谓的新兵身份不俗。

    宋意欢知晓后,忙给那几人说了些情,错也不在他们身上,这才少打几下板子。

    于是就这样,宋意欢顺利的成为了行军的一员,平时常在马车里,会看看医书,唯有遗憾的是没将琴拿来,若是以后还能奏琴一曲。

    不知是不是奔波操劳的缘故,宋意欢几日来皆容易困倦,医书没看多久便一不留神睡着。

    明明是行军路上,她却越发慵懒,想想她前世也常嗜睡,但从没像这般懒。

    行军赶到岭南需要半个月的时日,就这般在路途中过来近七日,一路上皆是跟水流而走。

    太子多数驾着赤马赶路,待休息时偶尔会问她累不累,宋意欢摇头回她一点都不累,她这就累了,那步途而行的士兵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