帏帘低垂,遮掩了书案处的景色。

    红木圈椅铺着绒垫,太子面容清隽,身形轻靠着椅背,修长的手指搭着扶手。

    雅阁外寒风凛冽,魏央快步走来,在扇门前求见禀报,只听里头太子淡淡一声:“进来。”

    房内水墨屏风,宋意欢坐于美人榻上,身姿如玉,长发垂腰。

    魏央入房来,停在檀色帏帘前跪下,隔着屏风什么都看不见,开口道:“仁风堂潘闻已押入大理寺地牢,裴大人正在候着,殿下可要亲自审问?”

    太子凤眸微阖,似在轻歇。

    潘闻曾为宋初尧的学子,学得一身医术针灸,也学得一手好字,与老师字迹可拟。

    里面停顿良久,魏央正要再次开口询问,只听他冷淡的话语传来,“让他吃些苦头再审。”

    魏央低首,道:“属下遵命。”

    “退下去。”太子声线低沉清冷,语气不紧不慢的。

    书案上的朱批笔放得端正,魏央退下后,房内仿佛恢复了平静,却又不似那般平静。

    宋意欢从屏榻后走出,望着不远处的男人,他靠着椅背,神色漠然,抬眸轻瞥于她。

    宋意欢缓缓走近,坐在太子腿上,双手搭着他的肩,纤弯的睫毛微颤。

    如今走到这种一步,她已没什么好矫情的。

    太子凤眸微低,身着一拢淡白衣袍,干净整洁,抬手揽住她的腰肢,他素来喜欢乖巧的宠物。

    宋意欢轻轻问道:“为何潘闻会被押进大理寺。”

    方才的魏央的话语,她听得清楚,不明白为何潘闻入了地牢,一点风声都没有。

    李君赫轻轻瞥她一眼,眼神冷淡,并不会回答她的意思,将人横抱起来,往里间屏榻而去,步伐沉稳。

    宋意欢微怯,低垂双眸,手攥着他的衣襟,自然是没胆量再问此事。

    她顿了一下,开口道:“家父的药方古怪,可是被参了金喰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