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池塘里的粉荷早已凋谢。

    那日天心楼发生的事情,并没有传播的很远,有些出乎晏清欢意料。但毕竟是欢乐场的事,大多只在坊间流传,又怎么会传进书院里呢。

    自从回了书院,日子照常过,除了少数当时一同在场的学子偶尔私下里会对着晏清欢挤眉弄眼,其他与往常并无不同

    倒是卫丞被楚修罚了挑水的事情,很快就被安排上了日程。

    每日清晨提两桶水,放置在学院厨房。午休时灌满廊下的水缸,晚间的时候又要负责明日一早的吃水。

    当真是将空余的所有时间安排的稳稳当当,晏清欢心有愧疚,便跟着卫丞一同挑水,分担一些活计。

    又是一日从廊下走过,胖乎乎的白鸽扑棱着羽翅飞起。一群白衣书生排着长长的队伍从身旁擦肩而过,丝丝清冷玉兰香从鼻尖溜走,晏清欢抬起头来,白启环抱书卷,目光淡然的行走在那群书生中朝自己看来。

    晏清欢扬了扬眉头朝他一笑打了声招呼。

    “白启。”

    白启微微一愣,眼里的清冷还未消散,身边的人便匆匆向前走去,那声未能出口的晏清也被他默默咽了回去,脸上竟也还是那副冷淡的模样。

    鸽子飞向枝头,晏清欢收回目光,一脸无辜的看向身旁卫丞道:“我又招惹他了?”

    卫丞一脸无奈,摇头。显然已经习惯了。

    经过天心楼的事,晏清欢本以为白启再见着她多少能够温和些,没想到是她想多了,死人脸还是死人脸,啧啧。

    心里吐槽一闪而过,晏清欢挑着扁担走在卫丞身前,高高扎起的马尾笔直垂下,晏清欢道:“诶,今天是不是挑完就不用挑了?”

    卫丞:“恩,今天正好是第三十天了。”

    晏清欢瞬间来了精神:“那我们明天不就可以出去玩了?”

    卫丞却摇头道:“自明日起我得督促你学习了。”

    “为什么!”晏清欢叫道。

    卫丞解释道:“一个月后就是会考了,不合格的元陆学生会被调去甲天。我想你也不想与我分班的吧?”

    晏清欢顿时泄了气,耷拉着肩,丧气道:“去甲天也不错,起码还有孔兄他们在。怕只怕成绩垫底,去了兰心班,一个认识的都没,那才是了无生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