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六郎一听,立即吩咐旁边的丫头婆子,去收拾客房。

    庄子主宅不小,房间多的很,被褥等一应物品也都齐全,留宋昱宬他们住下,一点儿问题没有。

    白六郎已经开口留客了,白梦瑾也不好再反对啊,她除了瞪宋昱宬几眼之外,还能做什么?

    看了眼那头兴致正高的白六郎,白梦瑾忍不住叹口气。

    想来哥哥也不是天生就冷淡不与人亲近,少年人有几个不希望呼朋引伴畅意人生?

    只是白家在朝中地位不同,为了避免旁人猜疑白家结党,所以白六郎才故意不与人接触,独来独往免得给家里添麻烦。

    罢了,兄长这些年也不容易,既然高兴就由着他吧,大不了她多留意一些也就是了。

    这些人想在她眼前捣鬼,还没那个本事。

    庄子上的仆妇去收拾客房,这边大家伙儿依旧兴致高昂的饮酒吃肉说笑聊天,也不知道是谁提了个头,这些人乘着酒兴还唱了起来。

    本朝流行词,都是可以伴着音乐唱的。

    一群少年郎正是意气风发之时,自然不喜那些温柔婉约绮丽多情的词句,反倒是唱起来苏仙、辛少保、岳王爷等人的词,慷慨豪迈壮志满怀。

    尤其是宋昱宬那一句,“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唱的更是悲壮豪迈里,隐隐透着些惋惜不甘,让白梦瑾不由得心头一跳,不由自主的看了他一眼。

    此刻的宋昱宬,脸上没有了一贯温柔随和的笑容,而是一脸沉静,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里,隐藏着无尽的伤感。

    这一刻,白梦瑾忽然觉得,宋昱宬长的着实不错,颜值超高那种。

    只是平日里他总是笑着,每次白梦瑾见他时见到那笑容就想揍人,便忽略了这家伙的颜。

    倒是此刻这般沉静如水、讳莫如深的模样,满吸引人目光的。

    白梦瑾正看着宋昱宬出神呢,正巧这时候宋昱宬也朝着白梦瑾看过来,两人的目光交汇,接着宋昱宬便笑了起来。

    然后,方才那一点点不同的感觉顿时烟消云散,白梦瑾又想揍人了。

    宋昱宬很明显的感觉到了白梦瑾眼神和情绪的转变,一时还真是有些闹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