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六郎用井水洗了手脸擦净,那边白梦瑾已经给他盛了面条,也照着方才那样调味。

    “六哥来尝一下,若是不喜欢这味道,可以随意加佐料。”

    白六郎坐下,接过碗,也不管那些,先吃上一口,“嗯,好吃,真好吃。”

    白宗政瞥了一眼儿子,“堂堂国公府的公子,瞧你那吃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难民呢。”

    嗯,又是嫌弃儿子的一天。

    说这话的时候,白宗政好像忘了,刚才他吃面的时候似乎也不怎么文雅。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那边是什么人?”

    白六郎咽下口中的面条,这才开口说道,“那边是史相的侄儿,听说是将附近多数的土地田庄都霸占了去。

    那伙人挺横,蛮不讲理,仗着史相的势头谁都不放在眼中。

    我带着人过去,那头知道是白府的地,知道他们伤了白府的人,竟然不害怕,还在那叫嚣。

    说阿爹不过是一介武夫,被史相压着一头呢,有什么可嚣张的?

    于是我就带着人,把那几个伤人的全都按住了,方才已经让人带着白府的名帖,将那些人送去了临安府衙门。

    这事儿先见了官再说,至于那临安府敢不敢管,怎么管,就得阿爹出面了,总之这一回,要让史相看见白府的态度。”

    大赵朝历来重文轻武,压制武将是政治正确。

    前些年皇室南渡,战乱纷起,全都仰仗着武将安邦定国,那些年武人地位稍稍抬高。

    随着三次议和,大赵与女真对峙的局面趋于和缓,这重文轻武的老规矩又搬了出来,武将在朝中没什么话语权。

    白宗政不同于寻常武将,他文武双全,于文学上也颇有造诣,开办过好几处书院。

    这也是皇帝为什么任命他为枢密副使、参知政事,朝中反对声音小的缘故了。

    当然,还是有一部分人不服气的,比如这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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