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止歌是被外面的一阵喧哗声吵醒的。

    睁开眼的一瞬间,注意到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她眼中下意识的闪过警惕,抬手便要往身侧之人颈间招呼去。

    掌刀在离萧靖北的脖子两寸高时被硬生生的停下了。

    凤止歌这才突然想起来,就在昨天,她已经成亲了。

    已经成亲的人,身边睡着另外一个人,好像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也幸好她及时停了手,否则,她大概会是大武朝第一个成亲第二天便亲手杀夫的人吧。

    不过……

    回想起昨天夜里的一夜好眠,凤止歌双眼不由微微眯了眯。

    因为当初在后世时的职业关系,她早就练就了几乎成了本能的警惕心,别说身边躺个人了,就算是从窗户飞进来一只苍蝇,恐怕都会将她吵醒,可昨晚……

    是她的警惕心变弱了?

    而萧靖北的那双黑眸,却因掌刀带起的微风而在这时睁了开来。

    看着凤止歌那近在咫尺的掌刀,萧靖北眼中闪过些微疑惑,不过他似乎也并没有追根问底的意思,下一刻便露出一个在凤止歌看来有些炫目的笑容来。

    越是从来不笑的人,当他露出这样毫无保留的笑容来,便越是让人感到震撼。

    凤止歌心里这时便有些震撼。

    很难想象,萧靖北这种自小与死神打交道的人,也会有这样毫无保留的笑容。

    只是,为什么呢?

    她还在思索着这个问题,便听门外传来李嬷嬷的请示声:“主子?”

    将警惕心的问题抛到一边,凤止歌应道:“进来吧。”

    李嬷嬷应声推门而入。身后除了半夏与扶风跟着她进了屋,隔着房中立着的山水屏风,凤止歌隐隐可以看到,门外还成一排跪着四个容貌或娇艳或清纯或文雅或清秀的四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女子。

    这四名女子虽然跪着,但脸上却都带着明显的委屈,其中一个看起来格外娇柔的,此时正低头垂泪。不时还抬手拭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