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微扬着脸迎向和煦的阳光,一张精致清丽的脸便更显白皙莹润。耳畔几缕青丝随着湖边的轻风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

    她眉眼舒展,唇角含笑。一副十足惬意的样子。

    凤止歌。

    只一瞬间,含月公主便浮现出这个名字。

    仔细算下来,加上寒老爷子寿宴上那次,含月公主一共也只见了凤止歌两次,但也不知为何,她就是对这个人印象十分深刻。

    只是,为何皇兄会作出这样一副画?

    含月公主眼中闪过不解与担忧。

    太子如今已经过了及冠之龄,却一直未立太子妃,但可以想见的是,这种情况怅然不会持续多长时间,皇室本就血脉凋零,如今更是只得太子这一根独苗,不管是当今皇上,还是朝中大臣,心里都希望太子之后皇室能更好的开枝散叶。

    太子妃便是将来的皇后,世间女子有几个能禁得住这样的诱惑,是以京城够得上资格的贵女们哪怕到了适婚年龄,也有不少刻意拖着未曾订亲,究其原因,都是这些贵女的家族都盯着这太子妃一位,就等着皇上下旨之后便由此展开一场博弈。

    含月公主可以肯定,在太子妃的人选上,太子是没有话语权的,一切都只能听从父皇的安排。

    而在这种情况下,皇兄却将凤止歌作于画上……

    若是这件事传出去了,只怕京城又会多出许多关于皇兄与凤止歌之间的流言,就算这事没传出宫外,但只要传进了父皇的耳里,也必会横生许多枝节来。

    父皇,是不可能允许寒家的女儿成为未来的皇后的。

    含月公主这些年将太子的处境亦看在眼里,她知道太子虽然表面风光,但其实在大武朝储君的光环之下,太子的地位其实并不十分稳,其内更是藏着不少隐忧。

    在含月公主眼里,她的皇兄虽然算不得聪明绝顶,但心里也极有成算,可为何在这种情况下,他仍做出了这种明显不妥之事?

    微微皱了皱眉,含月公主眼见太子画完最后一笔,这才轻声唤道:“皇兄……”

    太子闻言回过头来,见含月公主出现在自己身后也不惊讶,只指着书桌上的画作对含月公主道:“含月,来看看皇兄的画技有无精进?”

    画上墨迹未干,少女唇畔的笑意仿佛能透出纸面。

    若只论画技,太子这副画至少也能算得上是上成。

    但含月公主目光却只在画上轻轻一扫,便重新转向太子,她道:“皇兄,还记得那日寒老爷子寿宴上,我与皇兄说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