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女长得明眸善睐的,尤其一双温柔似水的水瞳,看着格外喜人。

    慕轻晚一怔。

    威远侯府这二十年都没在京城,在皇觉寺里自然也就没有自己的禅房,慕轻晚这也是第一次来皇觉寺,她自然不知道皇觉寺的禅房还有这种说法。

    她张了张嘴,本待说明是明净大师安排她在这里休息的,但转念一想,不管怎么说,她占了人家的禅房都是她的不是,若是还扯上明净大师就更不应该了。

    所以,慕轻晚也就不打算多言,只向那妇人微笑着道了句抱歉,便准备离开这禅房。

    那妇人大约四十左右的年纪,着一身正红色褙子,看着十分光鲜,头上戴着的首饰也都极尽华贵,显然是个不缺银子使的。

    妇人一张脸上虽然带着精明,但这时得了慕轻晚的道歉也回以一笑,许是疑惑于同在京城却从没见过慕轻晚,眼见慕轻晚都快走出禅房了,妇人突然开口问道:“这位夫人看着很是眼生,不知是哪家府上的?”

    皇觉寺是大武朝的皇家寺院,这里虽然并不禁止寻常百姓入内,但进出皇觉寺的大多都是京中权贵之家,而且,无论是慕轻晚的衣着穿戴还是通身气度,都绝不会让人将她认作普通百姓。

    慕轻晚本不是多话之人,也无意与这妇人打交道,但这时本是她有错在先,倒也不好不理会妇人的疑问,于是又微微一笑道:“我姓慕,夫家姓凤,今日打扰了。”

    说完对那妇人点点头,便欲离去。

    那妇人回以一笑,心下正在思索慕轻晚出自哪家,却听另外一名绯色衣衫的少女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姑母,她是威远侯夫人,她就是那个小贱人凤止歌的娘!”

    妇人面上的笑容蓦地收了回去,就连已经走到门边的慕轻晚,这时也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目露冷色地看向那绯衣少女。

    凤止歌是她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儿,她如何能容忍有人这样侮辱她的女儿?

    “这位小姐何故毫无缘由的辱骂小女,不是我偏袒,但小女从来不会无故与人结怨,必须向小女道歉!”但凡牵涉到女儿,平日里最是好说话的慕轻晚也变得得理不饶人起来。

    “我向她道歉?”红衣少女,也就是从湖州远道来到京城的连晴,闻言又是一声尖叫,“我为什么要向她道歉,要不是她,我和表妹又岂会像现在这样名声尽毁?”

    连晴的情绪很是激动,双眼中的恶意更是让人见了都觉着有些瘆得慌。

    红衣少女是连晴,粉衣少女则是冯伊人,至于那妇人,却是冯家二夫人连氏。

    连晴会变成这样。也是有原因的。

    那日在含月公主的春宴上,连晴和冯伊人又与凤止歌有了一番小争执,那时连晴和冯伊人都碍着不想让自己做过的那些事被其他人听了去而选择不与凤止歌正面冲突,只是当时和这二人在一起的,还有冯家大老爷的女儿冯伊月。

    冯伊月本就是个性情单纯的,回府之后就将春宴上的事都一一说与了其母冯家大夫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