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所及,是一片绣了织金龙凤纹的裙裾。

    慕轻晚谦卑的下跪却并没换来太后的免礼,直到她两膝隐隐发麻,才听到一个年轻的声音道:“母后,这就是威远侯夫人?”

    慕轻晚不敢抬头,只听太后慈蔼地道:“清平,母后可要好好说说,一大早就往宫外跑,若是让皇史知道了,只怕又要训斥了。”

    清平长公主赵幼君立于太后身侧,她轻蔑地瞥了跪地的慕轻晚一眼,拽着太后的衣袖撒娇道:“这不是有母后吗,皇兄要是骂儿臣,儿臣可要往母后这里躲的。”

    太后的相貌并不似她的声音那般慈祥,即使过了几年养尊处优的太后生活,但前半辈子所受的苦到底是在她身上留下了印记。

    虽然这几年吃穿用的都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但太后那张干瘪的脸和干瘦的身材仍没能养得丰盈起来。她身量干瘦,即使一身明黄的常服是量身订做的,仍只让人觉得太过肥大。她的双颊则干瘦异常,两边颧骨高高隆起,因为太过干瘦,也让头上那顶华贵的六龙三凤冠看起来格外沉重与庞大。

    剔除那些象征身份的衣饰,恐怕任谁见了她,都会认为这是一个刻薄寡恩的老妇人。

    当然了,身为皇太后,没人敢如此说如此想。

    从来没人在太后面前提及过这些,所以她并不知道她刻意练习的慈祥声音与她的样子并不相衬,组合起来只会让人感觉违和。

    太后显然很享受清平长主公的撒娇,她露出笑容,嘴边延伸的几道法令纹令她看上去更难以接近,伸出她枯瘦的手安抚般的在清平长公主手上拍了拍,“母后就这么一个女儿,不护着护着谁去,不过以后可不能再惹皇兄生气,年纪也不小了,母后还想叫皇兄给选个好驸马呢。”

    听太后提到选驸马,清平长公主又看了仍跪着的慕轻晚一眼,也不管她看不看得见,冷笑一声,道:“母后,儿臣已经有了驸马的人选了,母后可要在皇兄面前替儿臣好好说说,儿臣可是非那人不嫁的。”

    太后本只是习惯性地念叨几句,哪想到清平长公主会给了这样一个石破天惊的答案,心里又是欣喜又是焦急,忙追问道:“看中了哪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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