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碌没有推脱,接过硬邦邦的饼,拿在手里粗糙的直刮手。

    他用牙小小的撬了一个角,想了想对龚桐青道:“谢谢你啊,今天我吃了你的饼,明天我请你吃饭吧。”

    龚桐青笑的眼睛微眯:“还不都是粗粮饼子,说什么请不请的。”

    南碌嘴里含着一小块饼,嘴角上翘。

    他都说了要请,怎么可能只请一个糙饼,他要去虎口夺食。

    入夜,龚桐青出去侦查,把南碌留在帐里。

    帐里还剩二分之一的人在睡觉,是明天接替龚桐青这一轮出去侦查的。

    南碌躺在龚桐青的被铺上,闻着账中的汗臭味,心里默数着账中睡着的人数。

    半个小时后,帐中的人都打起了呼噜。

    南碌悄悄起身,在围成一圈的营帐中间穿梭。

    每天的入夜这个时间,将军都会出去巡查一圈,主账里面的灯还没黑,南碌不确定帐子里有没有人。

    他贴在帐子边听了听,没听到声音。

    南碌是来找登记士兵的名册的。

    他猜这种东西不出意外应该在军师手里。

    在出来之前他曾问过绯束傀,绯束傀说,军师没有单独营帐,应该和将军宿在一起。

    南碌蹙眉,想了想悄悄潜到主账帐帘前背光处,想从缝隙间往帐子里窥视一眼。

    缝隙中,主帐里只有一盏燃起来的白烛。

    也许是看的视角方向不对。

    南碌在原地转了转,稍微调整了一下角度,还没再看,却猛然感觉身后有一股凉风袭过,南碌正欲回头,头还没转过去,后背就被人狠狠一推——他整个人咕咚一声猝然栽进主账里。

    南碌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