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暗,花珂已在那一片血雾中立了许久,即便她不能说话,她愈显苍白的脸色和泛白的唇,都在无声地昭示着,她受伤颇重。

    那些血雾不是来自别处,而是来自花珂自身,她已坚持了太久,怕是要挺不住了。

    管家看到素禾和韶颜,只气得咬牙:“你们来这儿做什么?回去!”

    危急时刻,管家一改之前对两人的恭敬,摆出一副前辈对后辈的训诫态度。

    怎奈,素禾和韶颜对她的话,都没有太放在心上。

    韶颜看着四散的百姓,桃花眼里渐显沉重:“你们能来,我和素禾有何来不得?”

    “你,你们!”管家一时气结,平日里,她与韶颜说话,韶颜都是一副眉眼带笑的模样,此刻却发现,原来那不过是韶颜一直以来的伪装,“我家大人陷入这般境地,还不是因为——”

    她咬了咬牙,终究把花珂再三告诫,不让她宣之于口的话说了出来:“——为了小阿语和帝师之女的性命?”

    素禾的眸子闪了闪,果真与她们有关。

    她趁乱看清了花珂手中的布帛,虽然有血雾掩盖,但上面依稀可见陈旧的血色,那是血符,是黑巫术。

    驱雾节上将要用到的布帛,定要事先经过百般检查,按理说,绝不会将此种画有血符的布帛混入。这件事情的发生,绝不会像表面看上去这样简单。

    当务之急,却是要将花珂从血符中救出来。

    管家已经命卫兵将素禾和韶颜团团围住:“既然两位不愿离开危险之地,莫怪下官使些非常手段!”

    卫兵们个个都要比素禾或韶颜高上许多,一围过来,立刻挡了两人的视线。

    素禾透过两名卫兵之间的空隙向花珂看:“管家若是想要花大人活,还是将我们留下为好。”

    “你,说什么?”

    管家那边已经组织好巫术血脉的女子,她们也猜到,可能是传说中的黑巫术现世了,正要依次上前,搜肠刮肚寻思破解之法,不想素禾突然如此说。

    其中一个鹅蛋脸的女子,睨了素禾一眼:“年纪轻轻,口气不小——”酸溜溜的口吻,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意即素禾看着年纪不大,就算从接触巫术开始就日夜不停地修炼巫术,修炼到现在,修为又怎能比得上她们这些年长之人?

    素禾却是完全不理会她,只回应管家:“这是黑巫术,敢问诸位可有破解之法?若是一个一个试过去,恐怕还没试到,花大人就要血流干而死。再有这城墙上的净化符,现下也坚持不了太久,花大人现在无法挪动,你们真有信心在净化符失效前,消解掉她身上的黑巫术?若是没有,你们就要全部留在瘴气中给花大人陪葬——”

    “够了!你说了这么多,难道你会破解黑巫术?”鹅蛋脸女子不耐烦地打断素禾,终于赢得素禾的一个正眼。